她心里有些惊惧,我这是怎么了?走火入魔了?还是又被蛊惑了?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么多?为什么还要说的这么详细?!
他要是心生歹念,把我的宝镜抢走怎么办?不能露富啊!
不过他好像不是那种人啊,刚刚看到鲛绡掩泪的时候,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变一下,似乎根本没看在眼里!
虽是这么说,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只是个陌生人,还是小心为妙吧。
思及此,凤栖突然住了嘴,小心翼翼地把宝镜重新塞回了衣服里,又故意换了个话题,“那个无情少侠,刚刚谢谢你即时收手,要不然我恐怕要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了。”
黑袍男人一直认真地听她说着每一句话,整个人都好似陷入了回忆中,嘴角甚至微微上勾,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了。
此时听到她故而提起比试的事,才好似恍然回神,下颌立刻便绷紧了,眼底仿佛火山喷发一般,涌动着岩浆,带着一丝愤怒的赤红。
额,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其实男人翻起脸来,也不遑多让啊。
黑袍男人立刻换了脸色,有些复杂,眼底快速闪过担忧,懊悔,愤怒,还有不知所措。
他死死地盯着凤栖,说出来的话,完全是教训的口吻,“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万一下次对敌再发生这样的事,该如何是好?
难道非要等受伤之后再后悔吗?倘若不是你身前带着这宝镜,怕是半条小命都没了。
过了这么些年,你怎么还是这么毛躁,总喜欢干正事的时候发呆走神,你知道刚刚我有多……”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好似突然意识到了口吻不对,说出的话也有些不对。
黑袍男人有些懊悔的攥紧拳头,看着她无辜的琉璃大眼,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凤栖被他教训的有点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说话口气怎么那么像我父王啊?他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他女儿了吧?!
而且话里话外,怎么听都感觉他跟自己很熟一样,从刚刚咬嘴唇的坏习惯,到现在的喜欢走神又毛躁,怎么自己的那点小毛病,全都被他知道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他认识的到底是谁?要他只说对了一点,那还能安慰自己说,他是凑巧猜到的,可如今他说出的话,简直是一语中的啊!
分明就是在说她,绝对不可能是小公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这么了解我?难不成他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小公主,然后芳心暗许,便派了人一直监视小公主的一举一动。
后来小公主一命呜呼,我便来了,被监视的对象就成了我,不会真是这样吧?那他不就是个变态?
虽说看不清他的全貌,但通身的气质,还有说话的口吻,怎么看都不像是变态啊。
变态?凤栖被自己的脑补的画面吓得寒毛直竖,咽了咽口水,身体下意识地往外挪了挪,小心说道:“那个啥,无情少侠,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才会说这么多。
我这人,气量很大的,我不会生你的气,你千万别多想。既然我没事了,你就先放开我吧。
这男女授受不亲的,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个办法,传出去,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最重要的是,我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万一让我的未婚夫看到了,那可就说不清了。”
哎,毕方神君,对不起啦,又把你拉出来当挡箭牌。
有什么办法呢?对她而言,未婚夫的头衔,唯一的一点用处就是用来唬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当凤栖提到“未婚夫”的时候,放在她身上的大手故而加大了力度,总觉得被搂得更紧了,甚至有点疼。
凤栖眨巴眨巴无辜的琉璃目,不解地看向他,“无情少侠?无情少侠!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我身体一点事都没有,可以自己站起来的。”
说罢,就欲站起身来,却被他揽得更紧了,他的双臂好似铁钳一般,又热又硬,似乎还有神力波动。
特么的,根本就不是错觉!确实是被搂的更紧了!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却前后脚跑来吃豆腐,能不能要点脸啊!小心本公主削你!
嗯,水澜族长挑日子的时候,肯定没有看黄历,什么破日子!
凤栖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再也挣扎不得,可即便这般,也不能放弃自救啊。
她脑袋左右看了看,见玄天球被牡丹花瓣捂得密不透风,便放下心来了,也不知该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还是该后悔自己就是个乌鸦嘴。
不管怎样,只要外面的人看不到就行,否则真要传出去了,以后还怎么混?退亲是一回事,因为跟他人搞暧昧再退亲,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算她不在意,凤族中人也是要面子的啊!
凤栖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企图把他的掰开,“无情少侠,咱俩非亲非故的,这样拉拉扯扯实在不好,还请你赶快放开我,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你要是再不放手,一会儿也送你一件乞丐服,让你凉快凉快。
黑袍男人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将她笼到了怀里,一手缠紧她的腰,一手轻抚着她的发丝,脸贴在她的耳侧。
那低沉醇和的嗓音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你不是不喜欢毕方神君么?”
凤栖闻言一怔,他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毕方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