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想到凤栖的经历,悲从中来,“我只想让她做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
再不与其他人产生什么纠葛,只要她能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我便知足了。
可为何命运偏偏不放过她呢?我们躲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努力,难道都要白费了么?”
凤聃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眼角,嗓音低沉,“也许,从小十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她不是个凡人,我们能做的,便是尽力护她周全。
芷儿,你不要担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相拥在一起,低低地诉说着爱女之情。
爱与恨,总是相伴而生,有人深深的爱着,便有人深深地痛恨着。
北荒,成都载天山,琉璃宫。
一个身穿碧色衣裙的丫鬟急匆匆地走进内室,面上满是惊惶,看到窗边美人榻上的侧躺的人时,不觉放低了脚步。
“长公主,出事了。”
美人榻上的人闻言,慢慢地坐起身,将手中的书卷往身边一放,秀眉微蹙,低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玉壶走到近前,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长公主眉头轻轻一锁,眼睫倏然一垂,脸色微红,低喝一声,“胡闹!真是胡闹!”
吼完之后,又将面上怒气压下,低声问了一句,“这消息可靠么?”
玉壶连忙点头回道:“可靠,我是亲耳听人说的。”
长公主当即从美人榻上站起身,“走,去翡翠宫看看。”
成都载天山,翡翠宫。
长公主被玉壶搀扶着,刚刚走到翡翠宫的门口,便看到对面也走来两人。
当先一人身穿一袭妃色勾银丝边的百褶裙,头顶斜插着一支白玉嵌珠的小巧翠玉簪,脸上略施脂粉,面容清丽,身姿秀雅。
那人看到她时,嘴角微微带笑,快步走上前来,微微弯腰行礼,“婉兮姐姐。”
凤婉兮抬手扶住她,“婉如妹妹,都说了多少次了,自家姐妹,不用如此。”
凤婉如弯唇浅笑,揽住她的手臂,朝里走去,“嗯,知道了,婉兮姐姐。不过,婉兮姐姐也是听说了婉思妹妹的事,才过来的吧?”
凤婉兮秀眉挑起,轻叹一声,“是啊,就她最不省心,整日里惹是生非。婉思妹妹若有你一半的懂事,我也不用这般费心。”
凤婉如拍着她的手背,声音清浅,“婉兮姐姐,婉思妹妹她还小,做事有些冲动,偶尔惹出祸事在所难免。”
凤婉兮暗自摇了摇头,“还小?她如今都五万岁了!灵均才两万岁,已经开始跟着父王执掌族中事物了。”
凤婉如眸光微闪,并未继续说下去。
两人走进内室,正迎面跑来一个丫鬟,看到两人时,吓得花容失色,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凤婉兮眉心微蹙,声音不觉大了些,“珍珠,你家主子呢?”
珍珠跪在地上,声音轻颤,“三公主她,她,她不在宫里。”
凤婉兮眉眼间满是霜雪色,周身好似有寒气渗透而出,声音好似从冰锥上滚过,“她去哪儿了?”
珍珠被她的威压吓得抖若筛糠,连话都不敢说了。
凤婉如见状,右手轻拂,将寒气散去,“婉兮姐姐,切莫动怒,先听她怎么说,才是要紧。”
说罢,又看向地上瑟瑟颤抖的丫鬟,柔声道:“珍珠,你们主子到底去哪里了?”
珍珠只觉原本冻僵的身子又渐渐变暖了,才抖着小身板说道:“三公主,三公主她去南山了。”
凤婉兮心中猜测,得到证实,一张明艳脸生出些怒气来,“胡闹!真是胡闹!这种事情,你们也敢瞒着!
真是胆大包天,越发被她惯得不成样子了!
若是婉思妹妹出了什么事,你们能担负得起责任?居然还敢瞒着!
今日,若不是我和婉如妹妹过来,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嗯?”
珍珠听了她的话,吓得瘫软在地,周身更是被冷冷的威压裹着,连呼吸都困难了。
她面色通红,眼泪早已糊了满脸,呜呜咽咽地勉强说道:“长公主,二公主,奴婢该死!是奴婢该死!
但是三公主说了,若是我将这件事说出去,回来便扒了我的皮!
主子的话,奴婢又怎敢忤逆,也是迫不得已啊!”
凤婉如见她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眉头微皱,右手轻轻一拂,再次将她身上的威压撤去。
这才转身看向凤婉兮,低低说道:“婉兮姐姐,你不要跟她计较了,她不过是个小丫鬟,又怎能拦得住婉思妹妹。
连父王和母后,都拿她没办法,更何况是个小丫鬟。
你莫要动气,如今婉思妹妹已经离开翡翠宫,要尽快找到她才是。
平日里,在咱们成都载天山惹事便算了,有那么些人护着呢,可若是去了南山,万一再闯了祸,可就不好了。”
凤婉兮闻言,衣袖轻拂,将心底的怒火压下,“婉如妹妹说的没错,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她找回来。
她选择在这个点去南山,定是因为凤王的十五万岁生辰,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
凤婉如微微颔首,目光深沉,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凤王的十五万岁生辰,毕方作为小公主的未婚夫婿,定然要前往的。也许,婉思妹妹是想……”
凤婉兮眼中寒光一闪,伸手打断了她的话,“哎,就她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可她仗着修为比一般凤族中人要高,也不能这般为所欲为!
尤其是凤芷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