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一手在下巴上摩挲了一下,悠悠说道:“这样算来,好像还真……”
“不!不!才不是!最先跟在麻麻身边的分明是文鳐叔叔!才不是你!”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寂静了。
如魮急得小脸通红,见大家突然都沉默了,还以为说错了什么话,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麻麻,文鳐叔叔去哪儿了?我要文鳐叔叔!这个无情叔叔太冷了,好吓人,呜呜呜~”
无情的身形有一瞬间的僵硬,面具遮掩下的脸透着萧瑟,却还是伸手接住了不断滚落的珠子。
如魮见他如此,似乎有些小小的愧疚,可是一想到抱了他那么些年的文鳐叔叔不再了,就忍不住伤心落泪。
当扈转头看了凤栖一眼,心里也不好受,哎,老子刚刚就不该说那句话的!
土蝼眸光轻闪,忍不住悲从中来,眼中也泛着泪花,低声道:“主人~”
凤栖仰起头,似乎只是在看天空,过了一会儿,手指在眼角轻轻一擦。
她调整好面部表情,转头看向如魮,轻哄道:“如魮乖,文鳐会回来的,他只是出了趟远门。等如魮长大了,不再喜欢哭鼻子了,他就回来。”
如魮立时收住了眼泪,“是这样吗?麻麻?”
凤栖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难道麻麻还会骗你不成?自然是真的,等咱们把这中山山脉转上一圈,再回家的时候,文鳐就回来了。”
如魮终于破涕为笑,也不再嫌弃无情了,把小脑袋往他肩头一放,鼻涕全部蹭了上去。
无情看了一眼肩膀,幽深的眼眸忽而一缩,露出的姣好下巴已经崩成了一条直线,他在忍耐。
凤栖假装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看到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心里生出些担忧。
无情一看就是个洁癖,真害怕如魮再继续蹭下去,会被他直接给扔出去。
可她担忧的事情终究没有发生,无情忍住了,只是眼睛目视前方,不再看身上的袍子。
土蝼偷偷瞟了无情几眼,心中暗忖,这个别扭的无情还挺有耐心,哄小孩子还是可以的。
原本以为他当初愿意抱着如魮,纯粹是不想让如魮赖在主人怀里。
哎,男人呀,吃起醋来,真是挡都挡不住,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可如今看着,他倒是尽职尽责,虽说性子别扭了些,冷了些,但确实是个好人。
土蝼只看了两眼,便收回了目光,生怕被他发现。
发现气氛依旧有些怪怪的,急忙换了个话题,问道:“主人,你之前说来这里是为了捉飞鱼?可这荒郊野岭的,飞鱼在哪儿啊?”
道:“在牛首山附近有一条劳水河,劳水河向西流注于潏水,而咱们要捉的飞鱼就在潏水里。”
土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啊,那主人,咱们是要飞鱼的鱼肉呢?还是鱼骨?或者是鱼胆?”
凤栖直接回道:“我们要的是鱼骨,玄龟大叔给我的单子上明确写着,需要飞鱼鱼骨一副。”
当扈一听,又兴奋了,“公主,既然只要鱼骨的话,那鱼肉岂不是可以做来吃?千万不能浪费啊。”
鵸鵌鸟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暗搓搓地凑过来。
“主人,千万不能浪费了食材,鱼肉可以做个酸菜鱼。”
“主人,鱼头可以做个鱼头豆腐汤,滋补。”
“主人,鱼皮可以凉拌,美容养颜还护肤。”
特么的,鵸鵌鸟跟当扈混了五百年,真是学得无所不精了啊,摇身一变,就成了美食家!
凤栖对这两个吃货已经没什么盼头了,揉了揉太阳穴,道:“吃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你们要把飞鱼抓来!
既然你们那么热情,就派你们去打头阵好了,不过是抓个飞鱼而已,不要怂,就是干!”
当扈和鵸鵌鸟瞬间打了鸡血一般,展翅一飞,已经朝西边飞去了。
“公主,那我们先去探探路。”
凤栖看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俩货,略有些欣慰地感叹道:“哎,也就在吃的面前,这两个家伙才如此勤快。
不过,两个家伙都缺根筋,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去了,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啊。”
说罢,转头看向駮骞,低声道:“駮骞,你跟着当扈他们一起去,看着他们点,千万不要惹事,知道么?”
駮骞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麻麻。”
凤栖刚放下心来,准备跟如魮交流一下母子感情,刚走到无情身边,就见他将如魮按在怀里。
咦?这是什么意思?儿子被霸占了?
如魮双手都伸出来了,却没有等到麻麻的怀抱,小脸当即就皱巴起来了。
无情却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淡淡说道:“他太重了,还是我来抱吧。”
这话说的,竟不知该如何拒绝。
如魮一听这话,眼泪珠子流得越发凶猛了,简直有黄河水滔滔不绝之架势。
这边凤栖和无情看着哭唧唧的小包子相对无语,那边土蝼却在跟肥遗兽唠嗑。
“小肥蛇,你有没有觉得,主人和无情站在一起好和谐啊,尤其是无情怀里还抱了个宝宝,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家人啊。”
肥遗兽小眼一眯,依旧牢牢地蹲在她肩膀上,没有做任何表态,毕竟大佬都是高冷的。
土蝼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小肥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