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代日寒风依旧,蔚蓝色天空中白云朵朵,美丽的天空下却是肃杀的战场。奥斯曼大军在代日索美思河与大索美思河交汇处列阵,宽达数十里的鱼鳞军阵广布,旌旗猎猎间战兵手握武器面色紧张地望着敌阵。奥斯曼前线军阵多是五百到一千人的方阵,以正西为防御方向,每个军阵前后间隔二十至三十丈,左右相隔约十五到二十丈。其中河对岸奥斯曼大军摆放了十五个五百人方阵的大横阵,宛如一条长蛇卧于河岸。冰封的河面依旧厚实,似乎并未感受到春日到来的温暖。稍微有作战眼光的统帅都不会忽略河道上冰层的厚度,这将关系到战场胜负。至于说奥斯曼大军在河西面的这支孤军,波匈联军统帅杨索别斯基认为,这是奥斯曼人减缓波匈联军骑兵冲阵的弃子军团。以杨索别斯基对当下战场的理解,面对波匈联军兵力上的优势状况,奥斯曼统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开战前期,化解波匈联军强大的骑兵冲击。
要说中华帝国皇帝张平安打仗属于闷骚不爱出动静,这场代日之战就显得喧闹许多。从天空中向下俯瞰,波兰翼骑兵花枝招展如同不会飞翔的大鸟广布这场。这支骑兵行进间羽毛随风飘动,就像是一大群好斗的公鸡聚集在一起参加选美比赛。而协同作战的匈牙利重甲骑兵以各色三角矛旗分队,在国王利波特大旗引领下向军阵右翼聚集。这支骑兵前方约一千身穿亮银板甲的骑士,他们将是冲击敌人军阵的突击主力,另外六百骑士位列阵中作为第二波出击主力。数年前的维也纳之战中波兰人曾经战胜过奥斯曼帝国大军,他们在心理上占有一定的优势,因而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他们充满必胜的信心。很显然,奥斯曼统帅易卜拉欣帕夏已经从上一场战败中总结了教训,他这次加强了两翼防御并把最为精锐的步兵放在了中部战场的后方。也就在双方摆开阵势不久,波匈联军统帅杨索别斯基发出了进攻的军令。
一声悠长的牛角号鸣回荡在战场上空,引发更多铜号附和,此起彼伏的号声鲥着战争序幕缓缓拉开。只见数十个传令骑兵高举信号旗穿过翼骑兵军阵来到步兵阵前,他们口中复述国王杨索别斯基的进攻军令。随着信号旗向前挥舞,数十个步兵方阵缓步前行。波匈联军的统帅杨索别斯基不是庸才,他看穿了对手奥斯曼统帅易卜拉欣摆阵的用意,那就是先用步兵军阵迟缓波匈联军骑兵。特别是奥斯曼弃子军团背靠河岸列阵,就是不给波匈联军骑兵冲阵机会。今日波匈联军兵力远超奥斯曼大军,杨索别斯基准备硬碰硬让步兵为骑兵打通一条冲击路线。波匈联军步兵排出了欧洲流行的西班牙军阵,军阵四周一排长矛混杂十余个斧枪兵,阵中以火枪为主配合数十个弩手。西班牙方阵早前曾经在阵的四角有四个小方阵,因不适合进攻作战早已淘汰。入春的大地泥泞湿滑,波匈联军步兵军阵前行踩踏薄雪带出黑色泥浆,盔甲摩擦声混合人声震荡耳膜。
由于波匈联军步兵多为临时征调的青壮,联军方阵在进攻途中不可避免地散阵。这时奥斯曼火炮开始炮击,波匈联军根本就不敢停下脚步整理队形。呼啸的实心炮弹砸在湿滑的土地掀起数丈高泥柱,打在波匈步兵身上那就是血肉横飞。虽然奥斯曼火炮打死打伤了不少波匈联军进攻步兵,湿润的土地吸收了火炮实弹太多动能,没有形成跳弹其威力大打折扣。奥斯曼步兵方阵也是长矛盾牌在前,阵中配有火枪兵和弓箭手,在波匈步兵军阵距离自己阵地还有百丈之地长矛手就将长矛平躺。战场之上人最为紧张的时刻莫过于看见敌人即将接战前,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都会不由自主地出现颤抖。奥斯曼军阵火枪兵在军官的指挥下,待波匈步兵进入射程开始射击。白色硝烟笼罩军阵,噼啪作响的火枪声中伴随着飞蝗般箭矢带来死亡杀戮。很显然,奥斯曼火枪铅弹和箭矢发出死亡威胁,催促波匈步兵奋力前冲。
双方步兵接战的一刹那,战兵们所有的紧张化为乌有,他们眼中只有杀死对手为自己赢得生存机会。双方战兵在喊杀声中长矛对刺,一时间矛头穿入ròu_tǐ瞬时混杂受伤士兵痛苦嘶喊。冷热兵器混合使用的战场极为残酷,特别是双方武器几乎相同的情况下,比拼的士兵作战勇气和人数多寡。已经散阵的波匈联军步兵军阵如同奔涌的海潮,一次又一次冲击奥斯曼河岸长蛇阵防线。很快奥斯曼军阵中的长矛手就因损失过大出现了不足,军阵中火枪兵和弓箭手显然不适合贴身肉搏,在面对波匈长矛突刺根本无法有效还击。其中以奥斯曼火枪兵最为悲催,本来火枪装填就极为繁琐,敌人长矛就在不远剥夺同胞生命,慌乱中的火枪兵动作走形不是忘记拔火枪通条就是没有给火枪药池装火药。战场上讲究以长取胜,奥斯曼刀盾手直接与波匈联军长矛手对决很是吃亏。波匈联军长矛突刺,奥斯曼战兵除了挥舞刀盾防守外根本就砍不到对手。
特别是波匈军阵中斧枪兵下劈的沉重战斧,可以直接砍裂奥斯曼人的盾牌。很快,奥斯曼军阵中掩护长矛手盾牌兵死伤殆尽,军阵中火枪兵和弓箭手就成为待宰羔羊。随着奥斯曼军阵伤亡增大,这条长蛇阵不可避免地被波匈步兵多点突破。眼看着身边同胞纷纷倒下,残余奥斯曼战兵在绝望中开始逃离。奥斯曼军阵的崩溃给予了波匈联军统帅杨索别斯基更大信心,他下令步兵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