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番,申凯觉得这大概率不是覆雨翻云的世界,而是有些巧合类似的中武世界。
不过既然过来了,第一手的情报还是应该掌握。
正好,看着一旁跪地不起的费鸢,申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脑海中瞬间念头转动。
“这里,不是正好有个认错人的地头蛇吗?”
走近两步,申凯把玩了两下手中的面具后,直接戴在脸上。
随后,他看着全身颤抖,丝毫不敢起身的费鸢,轻声开口。
“大梦几千秋,今夕是何年......”
“你很怕我?”
原本就踹踹不安的费鸢,听到申凯的话后,心脏更加激烈的跳动起来。
正当他想着应该怎么回话,就感到一股气劲由下而上升起,将他整个人托了起来。
看着重新带起面具的魔师,脸上纹路如神如魔,比起刚才的青年样子,更多了一番威严和气度。
看在眼里,费鸢更加敬畏,不敢有丝毫马虎,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
“魔师出关后,境界直达天人,乃是真正的前贤达者,圣宗上下无不敬仰。”
“弟子区区一个外门之徒,对魔师既敬且畏!”
正所谓礼多人不怪,费鸢回忆着门中对于魔师生平的描述,用恭敬又不至于献媚的语气回答。
听到这里,申凯有些憋笑,所幸被面具挡住,看不出来。
在费鸢眼中,听完他回答的魔师,只是静止不语,气度庭渊下显得高深莫测。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此次出关,我想起了很多,也忘却了很多。”
“你所求所知,大可以说出来,给我解解闷。”
听到申凯的话,费鸢不但没有丝毫怀疑,心中反而再度震撼起来。
传闻中,魔道九宗最高武典天魔策,一旦成就第九重,自在天魔之境界后,不但修炼者会蜕去凡体,成就天人。
甚至就连身形和记忆,都会有着莫名未知的改变。
“魔师此刻不但返老还童,甚至就连前程往事都遗忘大半...嘶,这难道就是道家经典中的得法而忘法,有情而无情?”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对于魔师而言,天人之境后重获新生,宛如另一段全新的人生开始......”
“因此,他才取下了多年从不离身的面具,之后又随手戴上...因为对如今的魔师而言,得法与忘法,不过他一念之间。”
“这天魔面具戴与不戴,毫无顾忌,全看当时心情,真正随心所欲的大自在。”
“对,错不了,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结合自己曾经看过的门中秘录,在加上一些佛道典籍,费鸢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看着申凯,眼中有着臣服,仿佛信徒在看一尊神佛般虔诚。
“魔师在上,您老人家刚刚打破天人界限,许多记忆还没想起,容弟子为您解释......”
接下来的时间,费鸢详细的对申凯解释起许多事情。
从大范立国,到魔师闭关二十载,还有道君和朝廷,魔门九宗的分裂。
直到最后,就连他身为卧底,被魔相宗派往北凉王府,灭族之夜后带着穆元平一路前往南疆,希望能找到魔师的事也无一隐瞒。
期间申凯几次打断,插上两句询问下,也被费鸢倒竹筒子一般详细解说。
自幼在魔相宗长大的费鸢,深知如武道宗师者,往往能观一叶而知秋色。
而大宗师更是足以借用天地之势,爆发出非人力可及的修为。
对他们这样的存在而言,心灵境界不知道多么深厚,一个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一眼就知。
更何况堂堂天人境界的魔师?
因此,费鸢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将自己所知道的、能接触到的消息,几乎说尽。
除了对于魔师这样强者的敬仰外,还有着一丝丝攀附的心思。
如今魔师成就天人,或可与道君争锋。
此刻正是他刚刚出关,记忆有所残缺之时。
自己哪怕为奴为仆,日后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从龙之功。
只需要魔师能够指点一二,保准终身受用,比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混出头的魔相宗外门弟子,强出多少。
而在他对面的申凯,轻易判断出了这人的心思,以及满口真话后,也有着好笑。
“不过总算是补全了这个世界的第一手情报。”
“虽说眼前这家伙层次太低,但结合他说的那些东西,很多事我都能自行判断了......”
想到这里,申凯又看了看水潭边的两人,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动作,费鸢有些不安,但不敢造次,只是原地站着。
穆元平则喘着粗气,努力想从水潭边起身,无奈四肢酸软下,连话也说不出。
就在这时,顺着水潭边的倒影,穆元平看着站在他背后,这个如神魔般的身影走过来。
还不等他努力开口,就觉得全身一股暖流涌动。
“这人就是魔师...他在为我恢复身体...只是为何我感受不到真气,反而像是血液在流淌?”
感受到全身暖洋洋的,逐渐能够活动,穆元平压下心头的疑惑,只当是魔师的独门手段。
紧接着,他刚刚站起身,就见魔师手一挥,一道劲风拂过另一边的郭虎禅。
“哇...呼呼...呼......”
原本被费鸢止住穴脉的郭虎禅,仿佛触电一般抖动,随后站了起来,大口喘息。
“郭兄,你没事吧!”
看到郭虎禅恢复行动,穆元平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