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科特索尔行省南部的城镇迪米在黄昏的柚色光芒中似是被漆上了一层细腻的清釉,洋溢在奥西利亚腹地特有的淳朴民风融化在半暖的微风中令有幸呼吸它的人感到格外安详惬意。
迪米最为亮丽的一道景色便是她那纯木质结构的房屋,从城北的钟楼到城南的博物馆,几乎每一座醒目的建筑都是由坚实的红木和厚重的楠木经由榫卯结构拼凑而成,在简单的搭配中流露着无比牢靠的安全感。
木香穿行的小道间。两位魔族急匆匆地走下了马车,不时间对照着手中的地图,同时困惑地打量着周围的分外混淆的标志牌。
之所以称他们是魔族的原因就是他们并无意遮掩他们背后最为明显的魔族翅翼。深色的翅翼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薄弱,翼膜下的血管令它带上了一层紫色的色调。再透过银色的绒毛,在柚色的柔弱光辉下将一切锐利的气息和气地遮掩下去。
黄昏后的时辰让下班回家的居民们略有拥挤地穿行在古色古香的巷道间,两个魔族的出现令周围不少人族驻足露出了好奇的目光,不过显然被注视者早已有了这样的觉悟,面对人类的好奇心,留着红色长发的少年不时间用带着点无奈地微笑向周围的行人示意,而在他身边的女孩则一脸高傲地侧过脸去,似乎刻意在回避与身边的伴侣间的关系一般。
“你就是这样。才耽误了时间。”
忍让了几分钟后,马斯特玛不声不响地拉住洛维安的手腕,在翅翼的作用力下瞬间将他拉出了周围人类的视线。
“我好歹好说还算是半个人族——”
“地图给我!”马斯特玛没有搭理洛维安的辩解,劈手从洛维安怀里夺回了地图册,望着面前高高的六角楼,她简单地比对了一下周围的建筑,思考了好一会后才确定了自己的位置。
“清水阁十一号……已经很近了嘛!”
朝着东方走去,不到一百米,洛维安就看到了走在前面的马斯特玛耳朵抖动了一下。
果不其然,在她的新家周围。被她隐秘地设下了一个监测法阵,虽说现在已经没有谁与她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但是无论是作为黑色之翼的创始人或是曾经的翼魔族至尊。提防毫无来由的威胁已经成为了生活的习惯。
在铺洒满金子般的阳光的背景中,奥尔卡.艾维.塞班斯万穿着黑底白花的围裙,叠着双手微笑地站在房门口等待着来访的两位。
这是他们从未所见的奥尔卡,温婉柔和、笑靥如水。锐气和傲岸——作为军团长的一切似是从不属于她,她真的做到了就像她在哭泣中想要的一样,倔强地使自己变成了一个孩子。离别、等待、放弃、背叛……历经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五百年的风雨飘摇随着她认同自己放弃黑色之翼的责任而铅华洗尽,她的外表虽然依旧保持着豆蔻少女般的清丽年华,但无论是谁看到那双紫眸中的万点星光。都不可能认同她真如同外表一般清纯天真。
灵魂的沉淀将清澈留于生命之上,便是冬季暖炉旁的沧桑安详。
“奥尔卡……”马斯特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她怎么——”
“欢迎。”她温和地冲着他们招招手,“斯维尼!出来。别躲在屋子里哟!”
平淡的房间被奥尔卡一人装点着充满了翼魔族的风格——全木质的地板和天花板,粉刷成木色的正厅墙壁上挂着一双交叉的细剑。在门后有一枚小小的翼魔族图腾。
在门口脱下鞋,奥尔卡高兴地将他们领向了客厅。在她的催促下,斯维尼有点胆怯地从他的房间露出头来。
看着这个约莫十岁,长相极为精致与记忆中儿时的斯乌别无二致的孩子,洛维安和马斯特玛都愣住了。
“过来啦!”
“嗯……妈妈,他们是谁啊……”
斯维尼和他们同样以传统的跪坐姿势坐在了红木茶桌的另一端。柠檬茶的香气飘散在小小的房间中,更体现出了几分淡雅别致的味道。
“说话不礼貌哦。”奥尔卡微笑地指责道。
“是……妈妈的朋友吗?”
“不是的,”奥尔卡摇摇头,“他们是妈妈的家人呢。他们和妈妈们一样都是魔族,不过他们背后的翅膀不像我们一样可以隐藏起来——这个是洛维安,洛维,让维尼叫你叔叔没问题吧?辈分摆在这里嘛。这个,你叫玛菲阿姨就好。”
“嗯!”也许是感受到了同族之间的亲近,小斯维尼很快地就对这两位血月族裔的长辈亲近起来。虽然奥尔卡教给他的称呼令洛维安和马斯特玛有点哭笑不得,但却丝毫没有影响这里温馨的气氛。
“学习去吧。别弄得作业没有写完让老师责备。”几分钟的寒暄后,奥尔卡让斯维尼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斯维尼眨着清澈的紫色眼睛点点头依旧用好奇的目光看了看洛维安的翅膀,然后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洛维安和马斯特玛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杯,奥尔卡在桌子的另一侧低着头望着锃亮的桌面。白色的沉默持续了几秒钟,最后马斯特玛缓缓地放下了茶杯。
“奥尔卡。”
“嗯。”
“还好吗?”
“还好。”
“生活没问题吧——你的收入是?”
“奥尔卡在黑色之翼时有自己的私人账户,虽然为了避嫌转走了一部分,但是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奥尔卡抬起头,端详着两个人的面容。“真的好想让你们和奥尔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