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悠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朝后退却着,直到退了上百步,瀑布发出的水流声才降到了可以接受的程度。
李白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跟上了夏乐悠的脚步,不管是好诗还是烂诗,写出来之后,有人欣赏,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那些大家们又何必著书立说
“恩”
夏乐悠原本正准备着在地上将望庐山瀑布写出来,却发现那群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来。
夏乐悠可不想让他们破坏了自己在李白面前装逼的机会,停下了动作,等待着这群人离开。
这群人,应该是什么学院的弟子,出来踏青的。
为首的四男三女穿着光鲜亮丽,后面的人,则是穿着朴素的布衣,应该是这些人的奴仆,身上,肩上都带着不少的包裹和笔墨纸砚,还有些人背着一张桌案。
谁知这群人来到李白面前之后,居然停下了。
“刚才,就是大叔你说会写诗吗”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青色衣裳的青年冲着李白随意的拱了拱手,态度相当的不屑。
李白是什么人那心性,又怎么可能会去搭理这种人
李白直接就将青年的话无视了,朝着夏乐悠说到“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恩,也好。”
夏乐悠没有任何的犹豫,他不知道这群人想干什么,也懒的去知道,不过就是一群没经历世面的楞头青罢了。
就跟夏乐悠在的那个年代,那些刚出社会的毕业生一样,以为世界上就自己最大,其他人都是渣渣。
等到他们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渣渣时,大多数的时候已经迟了。
“二位,对不住了,我堂兄他不善言辞,是这样的”
一个穿蓝色衣裳的少女朝李白躬身行了个礼仪,然后说到“我们都是国子监的学生,这次是结伴出来游玩的,看到此情此景,大家都做了一首诗,都觉的自己的诗是最好的,所以,我们想找一个中间人来评判一下。”
蓝衣少女对着李白再次躬身行了一礼,歉意的笑了下。
夏乐悠闻言,看向了起先那个油头粉面穿青衣的青年,看他的态度,那嘴角高挂的讥讽表情,哪是不善言辞啊,分明就是想故意贬低李白的。
李白默默的听完少女的话,很大度的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刚好李某对诗文一道略懂一二,这就厚颜当一下中间人吧。”
“我了个擦,你要是略懂一二,那我算什么,不能这么贬低人啊。”
夏乐悠郁闷的想吐血,对于古人的自谦方式实在是不能理解,明明有很厉害的才能,非要说自己只是略懂略懂,就像岳飞一样,说自己只是略懂兵法而已,然后就把金兵杀的溃不成军。
古人的自谦,可千万不能当真。
那个青衣青年闻言,不屑的说了声“既然只是略懂,那就不要问了,一个山野村夫,怎么可能看的出我诗中的意境。”
青衣青年说完,还鄙夷的扫了眼李白,和站在李白旁边的夏乐悠。
“妈了个蛋的,这完全就是自己找虐啊。”
夏乐悠默默的低头,不是因为惭愧,而是他憋笑憋的难受。
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在李白面前吹诗,在鲁班门前弄斧头,这行为都是一样的,分明就是找不自在啊。
“你完蛋了,我也帮不了你了。”
夏乐悠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青衣青年的肩膀,缓缓的说到“你敢这么说话,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谁,若是你知道了,我想,你会跪下来拜他为师的。”
夏乐悠将话说的很慢,字咬的很清楚,其中暗藏的笑意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除了李白之外,那些少爷小姐和仆人都疑惑了,夏乐悠这话说的不像是假的。
莫非
他们真的找了一块铁板踢
“哼,大言不惭,论诗文一道,除了杜大人,李大侠之外,还有何人敢如此言语。”
青年不屑的看着夏乐悠,伸了个中指对着李白“你难道想告诉我,他就是李大侠吗哈哈”
“哈哈”
“真可笑”
“别说李大侠了,他只要能写出一首诗,我就佩服他。”
“就是,哼,一个山野村夫而已,居然敢在我等面前嚣张”
“行了,走吧,跟两个百姓说那么多干什么”
“”
人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讥笑声,夏乐悠和李白全都是默默的微笑着。
他们都深知一个道理,爬的越高,也就摔的越惨。
此时,他们笑的那么开心,是因为他们自视甚高,若是有人在他们面前,直接就将他们最得意的一面打破,那么
想到那个场面,夏乐悠就笑的不能自已,根本就说不出话了。
居然在李白面前吹自己的诗好,吹自己的就算了,居然讽刺李白不会写诗
“哈哈”
夏乐悠走了回来,拍了两下李白的肩膀“欸,给他们长长眼吧,你不是说想好了吗”
“是,想好了一首五言。”
李白淡定的点着头,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官场沉浮他都过来了,又怎么会在乎这几个楞头青的无知言语。
“五言啊”
夏乐悠虽然很奇怪李白怎么不是写七言,不过也没说出口,只是淡定的说到“来,你给他们长长眼,顺便也让我参观下,我那首还要再构思一下。”
“小兄弟说笑了,随手之作而已,又如何称的上长眼。”
李白随意的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