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昱山见他无法言语,便指着张母,转身冲一战士说道,“掐她人中,将她掐醒。这还有十几个人没说呢,她怎能不听!”
“嗷!”张母被掐的一疼,醒过来后就立刻吓的叫道,“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亲家母,没人要杀你。”龚昱山沉着脸,冲她说道,“可你要再大喊大叫,不认真听这些受害者的话,就不要怪我将你的嘴塞上,将你用绳子给绑起来!”
“你,你……”张父一听,立刻就要反驳。
“亲家,你往前瞧瞧,今天我的女儿也差点就和她们一样了!你也有女儿,将来你的女儿嫁人了,也被她婆婆的愚昧无知害成这样,你想想你是什么心情!”
“我,我……”张父再次被问的哑口无言。
“我知道错了,我不再相信封建迷信了。”张母立刻叫道,“我不看了,不听了,我要回屋。”
“将她绑起来!堵住她的嘴!必须听完,看完!”龚昱山沉声说道。
张宸毅见她母亲如此,皱眉咬了咬牙,退到一边,没有上前阻止。
十几个女人,每一个的讲述都是声泪俱下,都是恨的咬牙切齿,都是痛不欲生!
她们中,除了被婆婆逼着无奈过去的,也有自己本人封建迷信,主动送上门被大师骗的,即便后面知道了真相,这些人也都是选择忍气吞声,哪怕悔的恨的肠子都青了,也没有人敢去报警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而在今天,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的仇恨就堆积起来,哪怕再懦弱之人,在这种场合之下,也被激出了血性!
一人一刀,所有人都将恨和痛,通过这一刀发泄出去,朱光则早已被捅成了一个血人,幸好有军医在那一直为他及时的包扎伤口止血,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当然,对他而言,这样痛的生不如死,还不如痛快的死去。
即便再也没有人如第一个女子那般,举着刀子跑到张母面前去吓唬她,可是,张母听着众人的血泪史,听着那些人痛骂她们的婆婆,听着她们悔恨痛哭再也不信封建迷信了,再看着她们将刀子捅进朱光则的身上鲜血四溅的样子,活生生的被吓晕过去了好几次。
可是,每一次被吓晕过去,她就会被掐着人中被迫的醒来。
在她几乎要扛不住的时候,这一场对于她而言,心理上的折磨和惩罚才终于结束了,她整个人浑身发软,眼神无光,被吓的胆子都要破了。
陈香琴看张母那个样子,知道这次绝对是将她给吓狠了,估计今天这个场景,她到死也不能忘了。
只要她再相信那什么封建迷信,她就会想到今天那血淋淋的刀子,想到今天所有人的字字血泪,陈香琴就不信,张母还能不改正!
看着张宸毅解开绳索,将张母给抱起来,送到屋内,陈香琴不禁对他有些担忧,还有些歉意。
今天这个整治的张母的主意是她出的,是她打电话给父亲,让他派人将那些受害者找来的,报复的方式也是她提出来的。
这样惩治张宸毅的母亲,让他跟着难受,她这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快乐的感觉,反而因为他的难受也跟着不舒服。
-
这一场大戏,唱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朱光则的血染红了青石地面,事后佣人用水清洗了许久才终于洗去了血迹,可是,院中的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是到了晚上也没有散去。
“狠啊,是真狠啊……”张父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
过了许久,他才稍微的缓过神来,拿过来烟袋,想要弄上烟丝,想要将烟点着,可是,他的手一直哆嗦,手中的烟丝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张宸毅将昏过去的张母放在床上,为她盖上一层薄被,扭身看见父亲颤抖的双手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走过去,从张父手中将烟杆拿过来,又从烟袋中取出烟丝,然后为父亲将烟点着,递到他嘴边,抓着他的手,一起握住烟杆,说道,“爸,没事了。只是教训一下恶人,为那些受害者讨回公道,给他们一个可以亲自报仇的机会。”
“我懂,我明白着呢。”张父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稍微缓过来情绪的说道,“你岳父明着说是惩治那个恶人,可就是在教训你妈呢。”
“爸,这不是教训,是教育。”张宸毅寒着脸,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苦口婆心的对我妈劝说了多少次,可是,没有半点用处。她回来之后,仍然在狡辩,说香琴这不是没出事吗,为什么还要将她关起来受教育。她自己既然想像不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我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让她永远记住她信的那些封建迷信,能毁人一生,能毁了一个家!!”
张父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让他觉得陌生的儿子,过了许久才说道,“你说这是你的主意?”
张宸毅毫不迟疑的点头,将这事往自己身上揽,“是我拜托军长大人找来的那些受害者,也是我提议的用捅刀子的方式让他们报仇,她既然听不进去我们的话,那就让她亲耳听听那些人是有多么的惨。”
张父看了他半天,垂下头吸了一口烟,神色复杂的说道,“我儿子原来这么心狠……爹还是第一次知道,第一次知道啊。”
张宸毅抿嘴不语。
“好,好,男儿就是该这么狠。”张父低头抽烟,喃喃低语,神色有些恍惚。
过了许久,直到将烟斗的烟丝抽尽了之后,张父才抬起头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