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是不是断了?好……疼。”
龚香琴疼的满头冷汗,嘴唇发白,她听见张宸毅的话,微微睁眼,虚弱的问道。
“没有,没有断,就是伤口咬的很深,没事的,我现在就带你离开,我们去找大夫。”张宸毅小心的用刀子割开她伤口附近的衣服,看着她被咬的血肉模糊,甚至都露了白骨的胳膊,心疼的都要窒息了。
他颤抖着手从她的衣服里拿出手帕,在没有纱布和药物的情况下,他只能这样简单的为她包扎伤口。
“你的腿?”龚香琴看向他的右小腿,皱眉关切的问道:“被咬的狠吗?”
“我只是被咬破了皮,没有什么大事。”张宸毅为她抹去额头上的汗,吃力的拉着她站起来:“走,咱们要赶紧离开这,血腥味太重了,会引来其他动物……”
和狼群的这一仗,他们虽然打胜了,可,却是惨胜,两个人都负了伤,龚香琴更是重伤。
虽然因为低温,胳膊上的伤口流血不甚严重,可是,剧烈的疼痛却是大量消耗了她的体力,她往前走的极为吃力,靠着张宸毅支撑着才能迈出步子。
而且,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冷了,身上越来越无力。
一个踉跄,龚香琴差点栽倒在雪地上。
张宸毅看她这样,又心疼又焦急,他知道她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了。
他的右小腿上的咬伤,他都觉得疼的厉害,更何况她胳膊上的伤口如此严重,而且她还是个娇弱的女人。
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已经疼晕过去了,可她在死死撑着……
“快趴我背上,我背你走。”张宸毅蹲下身,冲她说道。
“你的腿不能……”龚香琴吃力的摇头,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他刚刚说只是咬破了皮,可是,龚香琴觉得他在欺骗自己,那腿上渗出来的一大块的血迹,绝对不是刚破了一点皮的事。
“别耽搁了,赶紧上来,我的腿只是小事,我们再在这耽搁下去,一会儿再引来另外的什么凶物就不好了。”张宸毅皱紧眉头,赶紧的催促道。
龚香琴只得费力的爬到他背上,用另外一只没受伤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感觉到他起身时的吃力和踉跄,顿时红了眼眶,哭了出来。
“呜呜呜……你说我们会不会死掉?”龚香琴眼泪不停的往下落,心疼他,心疼自己,还害怕,害怕他们就这么死在这无人的雪山上。
“不会死的!说不定孙叔叔他们已经过来找我们了!只要我们坚持,一定能获救的!”张宸毅一边吃力的往前挪着,一边给她和自己打气。
“对,还有孙叔叔他们。”龚香琴黯淡的目光中稍微燃起了一丝的希望的光芒,无力的小声念叨着:“离开这里,我们找个地方等他们吧。别走了,太远了,我好冷,我想烤火……”
“好好好,听你的,等我找个地方,咱们再重新生一堆火,烤着火,煮着汤等他们。你看,我将锅也装着呢,是不是很有先见之明……”
张宸毅赶紧回应她的话,语气中还带着笑,他不断的给龚香琴描述着美好的画面,就是为了给她希望,鼓励她坚持下去。
龚香琴的脸色愈发惨白,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她听着张宸毅絮絮叨叨的话,眼里的泪却是越流越凶,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远离她……
“若是我们今天能活下去,咱们回去后……就重新结婚吧,再生俩个孩子,我不想怨你妈了,只要我能活下去,我可以不管她,我只想好好和你一起活下去……呜呜呜……”龚香琴流着泪,用一只胳膊搂紧张宸毅,哽咽的说道。
张宸毅闻言,眼泪也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她的话没有让他感觉喜悦,只有撕心裂肺的悲痛,他害怕听见这样的话,害怕她说这样的诺言。
因为,这意味着她可能很难坚持住了。
这样的冰山雪地里,还有着种种的危机,受了重伤,没有绷带和药物,他和她还能坚持多久,?
以她娇弱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
张宸毅根本就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他害怕,他太害怕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不好吗?”龚香琴闭着眼,虚弱的问道。
“好,说的很好。你能怀孕了,一定会有孩子的!”张宸毅笑着说道,可是,他的眼泪却是啪嗒啪嗒的落在雪地上,消失不见。
然而,他的眼泪可以消失,但是,从龚香琴手臂上滴落的血却是无法消失,鲜红的颜色,刺的张宸毅双眼生疼。
龚香琴抿嘴笑了笑,已经无力在多说什么,她闭上眼,气息越来越微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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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孙立安和阿彪他们,等了两三个小时,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终于等到了附近的武装部队抵达。
等部队的人一到,孙立安和阿彪,立刻控制住警局的人,通过细致盘问,总算大概弄清楚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孙哥,胡八那伙人全部都出动,去追小姐他们了!咱们想要抓他们,也找不到人了!真是太可恨了!如今,又下了一上午的大雪,想找他们的痕迹,都找不到了。难道真要一个个镇子开始搜不成?!”
孙立安也愁眉不展,正想要用笨的方法来找人,就这时,有人来报案,说是在河谷镇的梅子屯发现了好多死人,都是胡八那伙的。
得到这一消息,孙立安顿时精神一振,欣喜若狂的喊道:“知道地方了!小姐他们一定就在那附近,赶紧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