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新夫人过门,咱们可得好好表现,有赏银呢!”
“新夫人是谁呵,会不会很难伺候?”
“这你们不知道啊,咱们的新夫人便是安其侯府的小姐。”
“安其侯府?不会是前些日子来府中的那位?”
砰——几个小丫鬟站在花下正聊得起劲儿,却听着瓷器的声音被砸在身后。
几人对视了一眼,连手上的瓜子都没有磕完,各自散开了。
吟岫居里,云卿临了一百个大字便开始温习礼仪,又用了早膳才过来上院请安。
没有经她提醒,便自然地去给长辈请安,芍药对云卿十分满意。
“蘋儿,新进门的夫人什么来头?”云卿左右留意着,处处都张灯结彩呢。
采蘋一口把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露出笑意,“小姐,奴婢可打听了正是大夫人的亲妹妹,小叶氏。”
采蘩一听她提到叶氏忙使了一个眼色,“小姐,话说从咱们回来得那日,奴婢就发现有人一直盯着咱们一样。”
“你也感觉到了?”云卿反问,确定不是自己有幻想症。
采蘩点点头。
打量着自家主子没有在叶氏和新夫人小叶氏的事上死磕,便放心地舒展眉头。
只是目睹着一边采蘋,动如脱兔的样子实在无奈,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交换灵魂了呢。
主仆三人有说有笑地便往鹤锦堂走,今年天气虽然冷些,但没有下雪。
手里的汤婆子,云卿还是紧紧捂着,眼看着春寒料峭,冬天很快就要过去了。
三人一进鹤锦堂的院子,里面清一色的丫鬟都低声交头接耳地,你一言我一语,热火朝天。
罗妈妈最重规矩,怎么这两次来丫鬟们一点儿都没有规矩,窃窃私语。
“这里是鹤锦堂,老夫人素来礼佛怎么如此放肆地语笑喧阗。”软语温言里却不容让人拒绝。
众多丫鬟回眸一看是云卿,纷纷住了口,规规矩矩地站着。
门口的小丫鬟也才打了湘帘儿,让着云卿几人进去。
还没来得及褪下披风,便听得吵闹哭喊声,云卿皱眉,朝采蘋眼语颐指。
目交心通,采蘋曲了曲身走出去。
莫氏不知道怎么了,披头散发地跪坐在老夫人身边,涕泗横流。
这会儿云卿才瞥见扑在老太太怀里,哭声凝噎的曹若玉,由于哭泣,她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下首的曹向远眼色傲慢,慢悠悠地整理了自己着自己的衣服,投向莫氏的眼神含了不耐。
老夫人左一言又一语地劝着,言语里多提及三从四德,夫妻相处之道等等。
就是云卿进来也没有注意到,她很有眼色地找了一个远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姐,听说二老爷昨儿醉酒把大小姐院里的丫鬟给,给那个了。还是二太太亲自发现的。”
采蘋羞赧地说不出口。
额,云卿干咳了咳,把面前方才丫鬟端上来的点心递给了采蘋。
原来是捉奸在床,还是曹若玉院子里的丫鬟,她还没发现曹向远原来这般。
色字头上一把刀,且不说丫鬟是曹若玉一个未出阁女子屋子里的,就是今儿可是她便宜爹的好日子。
而且要嫁入的可是皇室,若传出叔叔强迫侄女儿丫鬟作妾的言论——
也难怪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横眉怒目。不过像曹若玉这样的女子,也最注重名声。
“你平时胡作非为也就算了,你怎么敢动玉丫头屋里的人,传出去你让她怎么做人,你真是糊涂了脑子了。”
老太太疾言厉色地指责着下边神情悻悻的曹向远,还不忘拿着自己的帕子帮曹若玉拭着泪。
原本哭得妆都花了的莫氏,乍然间神色一松,眼里的愤恨不绝。
曹向远听不得这样的阵势,忙大吼大叫地说:“娘,只要府里的人不说。玉儿一样可以飞上枝头,两个丫鬟而已,收作妾也就罢了。”
那一刻,云卿很巧地捕捉到了莫氏看向曹向远的眼神,愤恨和绝望以及嗜血。
她张牙舞爪地便向曹向远扑了过去,往日里的颐指气使都烟消云散。
“你这个负心汉,枉我为你养儿育女操持家务,你拈花惹草不说,还染指侄女儿的丫鬟,你还要不要脸了。”
“泼妇,不可理喻,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有什么正室的气度。”曹向远因为用力过度,把莫氏推倒在地。
老夫人气的发颤,连连拍着长几,一口一个‘住手,住手’。
珠钗玉环脱落,衣襟散乱,妆容也乱七八糟,莫氏还想着要爬起来去打曹向远,被婆子拉住了。
“莫氏,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太太放在眼里,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老太太言语间都透露出不悦和不满,“男子三妻四妾理所应当。两个妾而已,他若敢因此怠慢你越过你去,自有我说话。”
话音落,老夫人又示意罗妈妈亲自过去扶了她起来。
曹向远有些郁闷,一眼不发地坐在一旁,也不去看莫氏,就是扶一把也没有。
“祖母,您喝口茶。气大伤身,今天是父亲的好日子。”听着耳边地呜呜咽咽,云卿笑着斟了茶端到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叹了口气,接过来喝了,问着云卿何时来的,云卿一一答了。
“祖母要多保重身子,云卿还有事就先告退。”
“去吧。”云卿起身行礼便要出去,老太太又让着等等,“罗妈妈,我记得有两匹银红蜀锦。你找出来给三丫头拿去做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