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眼神落在十二年前的事时,云卿的眼神倏地冰冷起来,眸子寒霜。
在看到云卿不觉紧握地双手时,非攻皱了眉地开口道:
“宁可错手绝不放过,只要主子令下,属下等现在就去取了藤黄的人头。”
千丝万缕的关系,她就知道一切都是阴谋,超乎想象的阴谋。
杀了他吗?能让真相大白,还是能让那些做错事的人受到真正的惩罚?
不,都不能。
杀人除了犯法,就是让他们死得痛快,真正的事实谁会去在乎?
若是如此,她宁愿按兵不动,静静等待。
“暂时不用动他,时机不到。对了,这件事,不许告诉任何人。”
思虑了一会儿,云卿便把此事放下不提了。
“第二件事,今天藤黄又进府为曹若姝看诊,我和四哥出府后,可有发生什么事?”
非攻三人对视一眼,上前一步,开始娓娓道来。
那时老太太并没有听二人分辨,而是直接搪塞过去。
至于藤黄也只是跟着小叶氏回了梨香院不在话下。
“不过,晚间的时候曹定远去了梨香院,和小叶氏、曹若姝大吵了一顿愤愤然地离开了。”
“大吵大闹?”
从小叶氏进门,她从来就见着她的便宜爹和颜悦色,何来吵闹?
所以非渚如此说,云卿有些好奇。
“听着好像是今日早朝,有个姓王的御史参了曹定远。若不是收到加急军报,陛下定然震怒。”
上朝三日才被参,是个慢性子。还好一切都尽在掌握。
“主子知道所为何事?”
云卿玩味一笑,摇摇头:“若是御史王季所参,倒也能猜出个十之**。”
文人儒士,最忌讳的不过是繁文缛节。
而她的便宜爹立妾为妻,偏庶轻嫡,早就在清流一派中众所周知,为人不齿。
当然,也是机缘巧合,若不是拜年那日不留神瞥见王家的马车。
她也不会动了心思,要用这样的方法给曹若姝提个醒儿,顺便长点脑子。
“事办得不错,今晚请把两本册子送到吟岫居,一份交给温和管事,一份交给白妈妈。”
云卿吩咐完,才注意着三人迟疑地没有动。
“主子,我们是影士。”三人齐呼。
“我知道啊,又不瞎。两者有关系?”云卿依旧道。
点头如捣蒜,关系大了去了,可是他们主子好像没有该特到点子上。
“主子,影士是秘密的。”非攻沉声道。
云卿微微颔首,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陷入深思,“那可怎么办呢?这事我着急办。”
一面说一面留意三人的表情,良久才茅塞顿开地冲三人嫣然一笑,“两个选择,一是把面具摘了,二是送东西。”
“主子,有第三个选择吗?”
非忽试探着问了问。
云卿很为难地莞尔,“有啊,第三个就是收拾包裹,换人呗。”
一番唇枪舌剑,云卿很纳闷地目送着,宁愿暴露也不肯摘下面具的三人离开。
原来三个冰块脸,现在终于有了面目表情,还会顶嘴,话也比之前多了。
尤其是非忽,正处在青春期,过年又在小黑屋里关了几日,叛逆情绪是高涨。
如此看来是一个不小的进步,是人怎么会没有七情六欲。
她要的从来是助攻,不是冷兵器。
本来还浑身轻松的云卿,视线落在那一堆搜来的情报上,笑意收敛
从第一页开始,云卿一字一句地注意着,又在另外的小册子上写写画画。
之前关于温如雪的事,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虽然叶氏已死,但只要是她想要的真相就一定可以查出来。
藤黄藤黄,《海药本草》:‘酸涩,有毒。’,过量致死,真是好一味毒药。
不论是十多年前的事,还是月前的事,一切的阴谋她曹云卿都历历在目。
“那般衣冠楚楚的脸目,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会忘记。悲酥清风是吗?好,我一定成全你们这样红杏出墙的爱情。”
烛火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