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哈瓦那北部海域航行了近一周的时间,他们才来到了这片属于刺客的海域,戈登也不知自己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情,有些犹豫,心虚,向往和虔诚。
刺客游走与黑暗中,带着自己的信仰,影响了这个世界上千年,维护着黑暗世界的秩序,在强权和压迫之下为身份卑微之人寻找一丝公平,他们可能有着各种各样的身份,却在这里团结一致,舍生忘死。
他曾经很多次想过图鲁姆会面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但当他到来的时候,看见的则是海岸上站立的白袍刺客,他们人数众多,对于他的到来仿佛是一种迎接。
在这里,他看见了这位刺客大师——阿丶塔拜。
脸上玄奥的花纹,黝黑的皮肤,大半张脸都处于白袍之下,却仍然能够在他的脸上看见某种怒气。
这种气势不是真正的发怒,而是某种蓄势待发的精神力量,代表着审判,或者说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掠食者。
戈登命令所有水手都待在了船上,然后一人背着属于刺客的装束,划着小艇靠近,他不知道对于这些刺客来说有没有资格穿上这身代表着宿命的服饰。
海水被夕阳染红,随着微风袭来,海水在沙滩上起伏,这些刺客似乎已经等待良久,如同雕塑般沉默。
“大师。”
“欢迎来到图鲁姆,跟我来。”
阿丶塔拜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拍了拍戈登的肩膀,然后领着众人朝着丛林之后的驻扎地而去。
“玛丽的信鸽带回了你的消息。”
“我不认为我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迎接?”
“当然你不能。”
“但是,你杀死了哈瓦那总督,为了刺客的使命致生死而度外,理应受到尊重,但是为什么?”
“什么?”
“在你到达之前,我认为,你可能是一名流落在外的刺客,刺杀是为了信仰。但是现在我不那么认为,你的眼睛里没有信仰。”
他的目光审视着眼前之人,自从邓肯丶沃波尔的反叛,他不再轻易相信年轻人更单纯,眼前的人和邓肯来的时候多么像,有天赋,有思想。
你只要看他那一身强壮的肌肉和沉思的眼神就能知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种认同,可能也只是脑子充血的结果。”
阿塔拜停下脚步来盯着戈登的眼睛良久,然后才继续走下去。
“无论如何,你完成了我们未能完成之事……”
沿着阴暗的丛林路径穿行,在一片空旷的地方,由干草和木头搭起来的圆形房屋,山坡之上有刺客在放哨,年轻的小伙子满身的伤痕,却依旧从泥土中爬起来蓄势待发。
老人与小孩升起了火堆,有刺客从海边带回了猎物,当然,在一个特定的山洞中,存储着更多的食物。
六十人,可能更少。
这里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还在训练的刺客,或者收留的被遗弃的小孩,落难的水手。
那些从小被收养训练的刺客,手中的匕首转动甚至比戈登见过的最好的杂技人还要快。
这里居住环境朴素,食物所很丰盛,这些孩子长身体需要大量的营养,并且,刺客从来不会为金币而操心。
“属于我们的船会定期送来更多的生活物资,以至于我们不会像野兽一样生活,但是仅此而已。”
阿塔拜提醒到,刺客虽然遵循传统,却并不迂腐。
“趁着晚餐之前,我需要验证一下你的实力,来决定应该教授你什么。”
“大师,我只是来寻求指引。”
戈登回绝了,他的力量可以通过animus增长,训练对于他来说是一件收获和付出不成正比的行为。
“你的力量决定了你所做之事。”
阿塔拜只是盯着他吩咐到。
好吧,阿塔拜如果坚持的话,他也只能听从。
“我的对手是谁?”
阿塔拜只是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到了中心的位置,然后说道:“你们在这片丛林里训练了足够长的时间,刺杀,攀爬,过人的体格与战斗技巧,但是你们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战斗,刺杀野兽根本算不上什么。这是戈登船长,图鲁姆的客人,也是你们从这里离开的机会。”
阿塔拜的话音落下,瞬间有大片的刺客迅速朝着四周的丛林退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戈登先生,小心了。”
更多的刺客退入了丛林,只留下了戈登和阿塔拜两人。
“大师,我不太明白。”
“如果你想寻求刺客的指引,你需要了解我们。你需要知道我们的生存方式,我们的信仰,我们的教条。”
“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解。”
“如果你真的足够了解,那么就不会来到此处。你迷茫,迷茫自己杀死的人是否正确,你迷茫自己所追求的是否正确,你想要加入我们,就要了解我们。”阿塔拜就这样站立着,从嘴中吐出的话语干扰着戈登的感知。
一道长管在灌木中露出了头,随着风声压住了声响,哨箭悄然而至。
久经战斗的戈登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却莫名感觉到了危险,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猛地闪身,躲过了这一箭。
“很好,你已经有了本能的预警,很多到来的人根本撑不过这支昏睡箭。”
但这支箭却如同号角,更多的刺杀随之而来。
刺客借助戈登的分神,悄无声息地接近他头顶的树枝,然后一跃而下。
戈登此刻也有了些许的怒意,毕竟一个人如果来寻求帮助,来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