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林穿着一件蓝布中山装站在苏振邦的油站外,一副出席重要会议的正式打扮,这可是他平时出席大队会议的一副穿着。今天他为了显得郑重,所以才特意穿的如此正式,毕竟有要事要谈嘛。
站在油站门前看着屋里和门前都挤满了人,文昭林不禁暗道这得多少人,得赚多少钱啊。现在他对苏振邦辞职的事情不再有什么疑惑了,而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果然是有远见。文昭林赶紧挤了进去,帮着苏振邦忙完人多的这阵子。
“叶伯伯,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文昭林这时才看到叶云修居然也在油站里帮忙。
苏振邦解释道:“我这里太忙了,师父现在一直都在给我帮忙。”
“文,你来这里有事啊?”叶云修坐在椅子上问道。
文昭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奥,来找大哥商量事。”
“什么事啊?”苏振邦一听文昭林的话,不禁问道。
“听叔,你要搞个建筑队,我来找你商量商量。”文昭林掏出烟敬给叶云修一根,又递给苏振邦一根,然后才给自己了一根。
“这事啊?”苏振邦抽了口烟,然后道:“是有这个想法。”
这个时候正好有个人来买油,苏振邦让叶云修歇着,自己去忙。叶云修手里握着两个硬核,看着文昭林道:“文,你怎么也想起来干这个的?”
“没有,就是听叔起这事,才想起来这个营生也不错。”
一直以来,文昭林都有些害怕这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老人,他感觉这个叶伯伯比自己的岳父还要深不可测。
“现在干别的营生也不错,也不能光把目光盯着那一亩三分地啊。”叶云修若有若无地道:“老首长的政策是对的啊。”
文昭林看见叶云修似乎在嘀咕着什么,就是听不到,于是问道:“叶伯伯,你什么?”
“额?没什么?”叶云修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于是搪塞地道。
这个时候苏振邦正好回来,于是对文昭林道:“昭林啊,要不你回家把芸和孩子都带家去,等晚上我回家咱们聚聚,再好好商量一下这事吧。”
文昭林一看苏振邦这边人来人往不断,也确实不适合商量什么事,于是同意道:“行,那我先回家了。那大哥你先忙,我走了。”
苏振邦送走文昭林回来,对叶云修问道:“师父,这事你怎么看?”
“值得一试,不过这事你得把住。”叶云修看着苏振邦道。
“我知道。”苏振邦头道。
晚上的时候,苏家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笑笑地吃着晚饭。饭桌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中国人喜欢在饭桌上交谈和沟通重要的事情。这种文化几乎深植在华夏大地的每一个家庭,似乎饭后的“圆桌会谈”才是吃饭的最重要目的。
女人们将饭桌上的残羹冷炙打扫干净了,又给围坐的男人们泡了一壶茶,处理完这些家务之后才又坐到了男人们的身后旁听。苏辰雨坐在叶云修的身边,趴在老人家的腿上,看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振邦,就按我的凑份子,你占6成,我和杰他爸各占成。”苏仲文道。
苏振邦看了一眼抽烟的文昭林道:“昭林,你觉得呢?”
“行,就这么办吧。”文昭林想了一会才道。
虽然大方向上定了,但是苏仲文还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我们总得有个章程吧,到底怎么把这个建筑队组建起来啊?”
“下午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几个叔叔和堂兄弟们晚上的时候过来一趟了。”苏振邦刚完,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正是苏仲政兄弟三个。
“大叔、二叔、三叔。”苏振邦不断地招呼着三人坐下。
这边三人刚坐下,那边苏仲白兄弟四个也来了,苏振邦又是一阵招呼。不一会,苏振邦的几个已经在家务农的堂兄弟也来,一院子里坐着苏氏一大家子人。苏辰雨的太爷和太奶奶看着院子里的苏家子孙,笑呵呵地乐个不停。
“哥,什么事把我们找过来啊?”苏仲政向苏仲平问道。
“是啊,大哥,有什么事啊?”其他几个叔兄弟附和道。
“振邦辞职的事情都听了吧,开油站的事情也应该都知道了吧。现在振邦想再干个建筑队,想找我们自家人商量商量。”苏仲平道:“这个事不需要大家出什么钱,只要会泥水匠的功夫就行了。当然了,这种体力活像仲政、仲白这么大岁数的就不要干了。”
平时就最通窍的苏仲信率先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个章程呢?”
“叔,是这样。我搞这个建筑队,主要是看各位叔叔和弟兄们忙了地里的事情之后都闲着了,想给大家添日用钱。到时候呢,大家只要有干泥水匠的家伙事、有技术就行,工资我按一个月干活的天数发给大家。干多少天,月底就发多少钱,没什么硬性规定,农忙的时候大家还可以在家忙地里的事情。”苏振邦解释道。
“这主意好,还是振邦有眼光。”听完苏振邦的话之后,所有人都道。
确实,现在的农村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之后,不再缺少吃喝,可是手上的零用钱确实是没有几个,而来钱的路子更是少得可怜。所以,村子里一到农闲的时候,四处都能看到壮劳力们三三两两一伙地在打牌或者下棋。现在,苏振邦搞这个建筑队着实是给他们找了一个来钱的路子。
“当然,这几个人还是不够的,还得要仲政叔在全村给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