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烦,看来这拦路的人武艺不差!且叫洒家去斗旁边那位!”只见鲁智深从马上翻下,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
上次坐马吃不住劲跌倒的景象犹在眼前,他这次便不准备骑马上前了。况且对面那汉也是步战,他是个真义气人,不愿意借马力胜对方。
对面那脑门上有个突兀之物的大汉喝道:“正待要寻你,却不是正好!”便也跳将出来,迳奔鲁智深而来。
当下四人一场乱斗,刀光枪影,呼喝声不休。
卢俊义见卫鹤打了许久不曾取胜,怕他有失,便道:“与卫鹤兄弟相斗的汉子武艺不俗,久斗恐伤和气!”
杨志道:“且好办,我去替他!”言罢也不骑马,只顾下马喊退了卫鹤,与那汉接手便斗。
那汉刚接过一枪,便感到来头势大力沉。不出十合,且知对方枪法更是凌厉。顿觉今日遇见了高人,又见自家侄儿已经被那大和尚逼的险象环生,心急不已。
心道这侄儿与他自小在一起玩耍,同习武艺,虽为叔侄,却似兄弟。但若真切来说,他看侄儿比自己命还要重。想如今全家老小只剩他两存世,而他又没有娶妻生子,如何不爱这唯一的亲人!
哪知刚刚闪了神,却被对面脸色有青记的汉子所趁,一枪照心窝搠来,他正要横刀来档,却又见枪头不见。正要寻时,只觉手臂一轻,朴刀已被对方挑落。
那汉一惊,却也不躲,只顾道:“罢了,我认栽了,且叫那大和尚也不要打了,饶我那侄儿性命!”
这话直叫近处他侄儿手脚更乱,遂被鲁智深禅杖架住了朴刀,只伸腿一勾,也跌翻了在地!
“且莫要伤这两人性命!”卢俊义忙朝杨志、鲁智深喊道。随即下马将那倒地的汉子扶起,朝他拱手道:“却才多有得罪,邹润兄弟休怪!”
那汉狐疑道:“官人何故知晓小人叫邹润?”
卢俊义笑道:“独角龙邹润,恁地好认,如何不识?”
那汉伸手摸着自己头上的瘤状突物,又想起这位在马上就曾说了自家两人的姓名,便也笑道:“倒也是!”忽又道:“尊驾适才唤这大师为提辖兄长,莫非他是那渭州城内拳打郑关西的鲁提辖?”
鲁智深道:“正是洒家!”
邹润慌忙拜倒请罪,只道:“输的不冤!”
鲁智深道:“你是邹润,那位岂不是邹渊?”
邹润忙答:“正是我叔!”
另边的杨志闻得这边所言,便忙拱手道:“在下杨志,却才多有得罪!”
邹渊一听忙道:“杨家枪法果然天下无双,在下心服口服!”
杨志闻言脸一红,只道:“祖宗枪法虽好,杨志只习得皮毛,这里武艺在我之上者便有好几位,怎敢当得天下无双,兀自让人笑掉大牙!”
邹渊忙道:“恁的自谦,这里必有奢遮的英雄!”却见对面马上数人都已翻身下来,走到了那位九尺如银的大汉身后与自家侄儿开始叙礼,心中顿时有数。
杨志道:“且来与我家哥哥相见!”
邹渊慌忙应了,赶紧前来躬身拜问。
卢俊义也忙还礼通晓了自家姓名。
邹渊邹润忙道:“莫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玉麒麟卢员外?”
鲁智深笑道:“你道是谁?”
两人闻言又拜,惊喜不已,赶紧喝退伏路的喽啰们。
两拨人在此喧闹一阵,只见邹渊道:“诸位哥哥平日里都是梦见相见,不期今日相遇,便请小寨一叙,也叫我叔侄尽尽地主之谊,不知员外意下如何?”
卢俊义点头笑道:“如此最好,我也想与你两位少叙三杯,好好亲近一番!”
邹家叔侄大喜,赶忙差人回山准备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