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登云山本来只有一百多人,河口镇一趟收揽官军两百多人,两个村庄新进汉子两百多人,合计约六百多人,另外还有几十个不情愿落草的官军此时正被分开关押在山寨某处新做的牢里。
从河口镇带回来的钱粮数字虽多,也经不起近千人的上下搬运,眼看钱粮都已经入库,人手也逐渐歇了下来。杨志便开始进入新的职位状态,安排了马劲带了二三十人牵马下山去了。
至于其余几个头领都在那里挑人,话说都是新晋的头领,谁不想自己的手下人多些?
只听杨志正黑着脸在和那邹家叔侄争吵着:“你那里尽是修建城寨的活,担子虽是不轻,却没有性命之忧,却为何非要与洒家争选人手?”
邹渊闻说道:“杨头领这话过了,小弟领了这修建土木的差事虽然比不上恁上阵冲杀来的凶险,但眼下咱们的山寨可以百废待兴,更需要早早将山关修齐,库房、宿舍、伙房也须新建扩修,如何不需要许多精壮汉子?”
杨志眼见对方说的也是实话,便缓了缓口气,降低了声音道:“邹头领既然知道这上阵厮杀时九死一生,就该叫洒家先挑人,兀自说恁地多歪理作甚?”
邹润一听就不乐意了,忙道:“制使哥哥这话小弟就不爱听了,我叔刚刚说的话如何叫歪理?照此话讲,这职事是寨主哥哥安排的,要是歪理那也是寨主哥哥那里便歪了!”
杨志闻言慌道:“洒家可没有这么说,你叔侄两个分别故意捉我话头吗!不行咱们去找寨主哥哥评评理。”
邹渊道:“去就去。”说完便老远地对正在和鲁智深叙话的刻卢俊义大喊。
卢俊义早已在旁边瞧见杨志与邹渊叔侄在那里争了半天,此前他在那里心道这两人都是为了身边能多一些能做事的人,一时也没有管他,只是和鲁智深安心地叙着话,不想现在那几个人之间却突然扯起了嗓门来寻他,当即是明白了,便在那里对鲁智深笑道:“看来我与兄长这话算是叙不下去了!”
说完话,卢俊义便和鲁智深一起占了起来,笑吟吟地看着联袂赶来的四五个人。
话说刚才那里可不止杨志和邹家叔侄三人,还有吴才、胡春生等几个重要的头目,只因杨志和邹家叔侄一上来就吵的太狠了,直叫他几个都插不进去嘴,只得在一旁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视,苦笑不已。现如今既然这三位提出要来寻寨主,便是都急匆匆地跟着来了。
听了几个人的叙述之后,卢俊义笑了笑,把几个人都略安抚了一番,才道:“兄弟几个都是为了山寨的前程,若是争来争去岂不是坏了咱们的义气?何不静心坐下好好商量一番?”
杨志沉着脸道:“小弟也想好好与他两个商量,叵耐他两个就是不愿意,也是没奈何!”
邹渊闻说是气呼呼地道:“你说你要先选,还要一口气选走两百人,剩下不济事的都丢给我叔侄两个么?换了是你制使哥哥,你愿意?”
卢俊义看着这几个平日里风风火火,大谈义气的汉子因为这么个事已经吵了半天,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便在和鲁智深相视一笑。
想了想后,卢俊义才对这几个人笑道:“几位兄弟手里的事都是山寨眼前最要紧的几件事,且几位说的也都是有道理,却叫我也不知如何去办了!”
鲁智深在一旁听了半天,不觉也笑道:“莫如洒家倒有个主意,只不过是个笨办法,几位兄弟可想听?”
听说这位大师有办法可以解决已经争论了半天的问题,对面这几个刚刚在那里吵闹不休的汉子都歇了,一双双眼睛都直愣愣地看着他。
卢俊义也转眼看着鲁智深道:“大师有何妙策何不早早说来,叫几位兄弟白白在这里急的紧作甚?”
鲁智深哈哈一笑道:“几位兄弟抓阄便是,如何还要在那里吵闹不休?”
卢俊义和杨志等人闻说后都是一笑,笑过了,心道这个方法若真是用起来便是对那些被选的人太不尊重了,还需另择它法。
只见他略作沉思后才对杨志和邹家叔侄等人道:“眼下山寨最要紧的一是防备外敌,二是尽快解决这么多新进兄弟的衣食住行问题。几位都在争谁先选,莫如叫那些兄弟们来选你们好了,等会你们都去那里将自己所领的职事对着大伙好好说道一番,谁有本事就多拉人,谁拉不到人也不怨谁!”
闻说,杨志等一伙人赶紧一溜烟走了,生怕叫谁捷足先登将好苗子选走了。
卢俊义见他几个脚步匆匆,自己这里又无甚要紧事,便对鲁智深道:“兄长也与我去看看,莫叫这几个兄弟闹的狠了!”
鲁智深应了一声,便和卢俊义一起朝那处走去。等到了那里之时,却见杜壆已经从那里开始挑人了。杨志等几人一见此景,如何罢休?便都来相问。
杜壆只得如实说了这是替寨主挑选一些亲随。杨志几个听说是替寨主卢俊义选亲随,只得将快爆发的情绪又都悄悄收了回去,只得在那里耐心地等了一会。
卢俊义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我何时要求选亲随?”
鲁智深一笑道:“从前洒家在西军时,见那些为将的相公都是亲自挑选军中精锐者为亲军营,专司护卫军中主将,便自作主张地跟着杜壆兄弟这么一说,未料他倒是弄的不慢!”
卢俊义忍不住摇头道:“我须不是那军中的相公,平素武艺又不差,如今山寨人手紧缺,如何还要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