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小姐?”
“让我抱一会”。
他僵着不动,我抬头虚弱一笑,些许厌倦,“我累了”。
他顿了顿,上前坐上我旁边的石椅,伸手将我拥入怀中,“小姐很厉害,卫太中大夫不会再拿小少爷冒险了”。
我蹭了蹭他胸口,“我要是不在,卫娘娘也不会拿他冒险,我责问二郎,其实更该怪自己才对”。
他没有答话,我伸手揽住他的腰,“十七,你也不喜欢去病?”
“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我那天,一看他血流的满身都是,一急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
“嗯”。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气?”
“小少爷看小姐的神色不对,小姐不宜过于亲近”。
我失笑,“他才多大一点,你们这些老古董!”
他不吭声,我继续,“就算他对我依恋了点,那也没什么,等他长大了我就老了,你想想,你会对一个比自己大十岁,满脸皱纹的老太太起什么别样心思吗?”
“他长大了,小姐也不会老”。
某讶,“哎呀,我的十七说话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他不自然别过脸,我撩起他的袍角,摸着那朵几乎占了半幅衣摆的白兰花,“十七,你喜不喜欢这件衣服?”
他顿了顿,“不喜欢”。
我抬起头,谴责的看着他,“真是小心眼,不就一朵花么!”
他抽了抽嘴角,明智的保持沉默。
“你没见那天曹小侯爷穿的衣服,浅红色,绣满朱红色的芍药,好看的不得了。谁说男人就不能穿绣花的衣服了?”
他继续保持沉默,我继续认真的看着他,“十七,我觉得你就像是这朵白兰花。清清冷冷的美丽着——”
某人立即扔下某试图以甜言蜜语打动他的人,凝神戒备,我茫然看着他。
空气中隐隐传来嬉笑声,“小白脸哥哥,不对,要改叫小白兰哥哥了”。
某人恼羞成怒,一扬手点点寒芒朝右前方直射而出。
“哎哟——老子可是你亲兄弟——”嬉笑声渐渐去的远了。
某人脸色臭的不得了,“是十六”。
某僵硬了,“还有暗卫监视含章殿?”那是不是说明某不小心说了刘小猪一句坏话都会被他发现?
“不是,有的暗卫专门负责在皇宫四处游走。他是路过”。
某大是松了口气,话说特务时代下的人过的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话说某人自从有了个得意高足李无惭同学,生活越来越堕落,越来越像传说中的太后娘娘,比如此时。不过早晨*点的模样,某人就一手捧着水晶杯一手拿着银汤匙,眯着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色彩艳丽的刨冰。
“小姐——”
我举起汤匙,“吃一口?”
他立即后退数步,“属下不饿”。
我撇嘴,“学的怎么样?”
“小少爷资质甚好”。
“那是,慕流风都夸他根骨奇佳”。
“是。小少爷又肯吃苦,他日必在十七之上”。
某人更加得瑟,“那是,我家去病日后肯定打遍大汉无敌手”。
十七揉了揉额头,“小姐,属下告退”。
“告什么退。小三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碗刨冰来给大人尝尝,呃,多拿点。去病也该热了”。
小三子一溜烟去了,好吧,这小子唯一可嘉奖的也就是动作比较麻利了。
“去病,等一会再练,”某人心疼的擦着他额头的汗水,“怪我,那天看十七那手暗器功夫帅气的不得了,就忍不住说出来了,该等你伤好的”。
某娃满不在乎,“早好了”。
我从小三子手中接过刨冰,“不能马虎,稍微留下点病症,都可能会影响你以后走路习武,大夫说要躺三个月,一天都不准少”。
他嗯了一声,喝了口冰水,眯起眼,我轻轻摇着折扇,“去病,你什么时候见你舅舅?”
他仿佛没听见,我叹气,“他事先绝不会知情,他不忍心的”。
他硬邦邦开口,“可他绝对知道你在那里”。
我自嘲一笑,“那是自然,这一连串的,没了我,可就没了意味”。
“是,没了你,又有谁会在乎我死活?只恨我傻子一般想不明白”。
我偏头亲了亲他,“去病,你偏激了,不说别人,单是那曹小侯爷也是真心关心你的”。
“那个傻瓜”。
我失笑,“宝宝,这世上最不可轻视的就是傻瓜,记好了”。
他哼了一声,好吧,我承认一个人的感情真的可以蒙蔽很多东西,比如某家宝贝,他不管做什么动作,做什么表情,甚至是面无表情,我也会觉得满心欢喜,“闷不闷?要不我请三郎跟曹小侯爷来陪陪你?”
他又哼了一声,突然抬眼目光灼灼看着我,“玉娘,我那一路都在听卫夫人说你跳的那支月中舞,你也跳一次给我瞧”。
我拍拍他的头,“大惊小怪的,什么月中舞,就是我平日练的剑法,你瞧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可是她们说皇上被你一支舞迷的神魂颠倒”。
我轻嗤,“皇上——他看的不是舞,而是我终于肯低头了,跳的再难看,他也会给面子的”。
他点头,然后说,“可是我还是想看”。
我黑线无比,话说不会真的是某人的蝴蝶效应,把某家勇冠三军的冠军侯蝴蝶成一纨绔子弟了吧?
“玉娘——”
我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