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近朱者赤,某韩跟某人厮混久了,对吃食极是上心,懒洋洋敬了一巡酒后就开始专心对付饭菜,时不时还跟无惭耳语两句。
那边去整理仪容的刘陵又回了席,换了一套浅粉色宫装,越发衬得粉面含春容光焕发,卫子夫赞道,“妹妹这般打扮真是好看,特别是这套珍珠头面,衬的妹妹整个人都珠光莹润,真真如珠似玉的妙人儿”。
某韩一声轻嗤,卫子夫转眸看向他,“韩大人似有异议?”
“臣只是被这酒酿丸子酸着了”。
嘎——天空一行乌鸦飞过??——
卫大神很彪悍,一点不自然的神色都没有,又看向刘陵,“久闻淮南地杰人灵,果然不假,连套头面也比长安的做的精巧些”。
“卫夫人谬赞了,这原是皇上赏的,淮南小地方,可比不上长安”。
卫子夫赞叹了,“皇上心思巧,这套头面也就陵妹妹这般美人戴着才不算埋没了”。
某韩再度轻嗤一声,卫子夫眸色如水,“韩大人又被酒酿丸子酸着了?”
“臣是感叹娘娘高才——”
呃,拍马屁的高才么?某人警告一眼甩过去,别惹卫子夫,听到没有?
某韩再度轻嗤,“对了,皇上,过几日能不能让那个将酒酿丸子做成糖醋排骨的御厨送到含章殿,玉娘想必喜欢”。
好吧,所以说皇后娘娘哪,语言的艺术,您要多跟某花学学哪。
刘小猪笑了,“阿嫣这是帮皇后出气来了?”
某韩再嗤,“陛下的皇后,怎轮得到臣越俎代庖?”
刘小猪又是一笑,某韩不再理他,又开始跟无惭窃窃私语。卫子夫再次打起圆场,丝竹声再起,虽然有个青脸皇后的存在,殿内气氛却又热烈起来。我偷偷松了口气,靠,比打架还累。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卫娘娘竭诚邀请翁主娘娘到增成殿坐一坐,刘陵自然是满口应着,刘小猪说很长时间没到含章殿了,正好一起去逛逛,于是可怜的皇后娘娘再度落单,美丽的脸满是阴郁。
某韩打个呵欠,“皇上。臣今晚还有事,恐会怠慢皇上,皇上无事不如去椒房殿坐坐,听说椒房殿的凤爪花开了,别处再也看不到的”。
刘小猪沉下脸。“朕到哪去还轮不到你发话!”
某韩愣住,皇后娘娘再也忍不住了,“你——”
刘小猪的脸色更加阴沉,“你?皇后一国之母,一点尊卑都不分?”
好吧,所以说皇家的人就是麻烦,高兴时叫他猪头他都乐意。不高兴时一个不小心出口的“你”字都能治你个大不敬罪,珍惜生命,远离皇宫啊!
陈阿娇眼眶中久蓄的泪水终于滑落眼眶,又快速伸手抹去,转身就跑。
“站住!”
陈阿娇脚下一顿,倏然转头。美丽的双眸中满是恨意,“你有本事今天就废了我,好扶你那群脏的臭的上位,反正自从皇祖母去了,你就无时无刻不在打这个主意!”
“你——”
陈阿娇反而冷静下来。冷冷一笑,“你处处看我不顺眼,不过是为了这个后位罢了,我陈阿娇未必就稀罕,今天就还你!”
眼看那华丽丽的凤冠就要摔的粉碎,而一干人等竟因种种原因没半个人有动静,某老妈子腰间裁云只好再出江湖,凤冠脱离原来的抛物线轨道,向上飞去,某人身形微动转瞬到了跟前,足下一踮,轻飘飘跃至半空轻巧接住,又慢慢落下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娘娘生气砸东西,还是换个便宜点的砸,省得气消了又心疼”。
陈阿娇估计砸过之后也后悔了,哼了一声,没有动作,某人嬉笑开口,“人家说天子一怒,尸横遍野,这皇后一怒,又是万户衣食,果然是夫妻,再配没有”。
“李玉娘——”
某万能贴再度嬉笑开口,“往日陛下常说皇后娘娘不懂事逮谁咬谁,今儿陛下竟也学会了,韩大人一片好心,皇后娘娘一片痴情,李玉娘更是劳心劳力,陛下这是打算一一治罪了?哎,古训说妇唱夫随,果然不错”。
刘小猪噎的半死,我将凤冠呈到陈阿娇身边的嬷嬷手中,“陛下,这天也不早了,椒房殿、增成殿、含章殿的大门永远为陛下打开,现在就请陛下乾坤独断,决定去哪儿吧?”
“李玉娘,你真当自己是皇祖母了,轻巧几句话就什么都能揭过去?”
“陛下言重,太皇太后英明睿智,就像那春天的太阳,照到哪儿哪儿就春回大地,玉娘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好歹也能比一比那些江湖骗子的狗皮膏药,哎,一文钱一块,一贴就灵,不灵不要钱哪,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哪——”
某猪绷不住了,终于阴转多云,“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真是块狗皮膏药,哪儿都少不了你的份”。
“那是皇上恩典,狗皮膏药到处都是,半点不值钱,可要在前面加上个大内御方,皇帝陛下都说好,那可不就是打遍大汉无敌手?”
刘小猪多云转晴了,好吧,其实刘小猪也是挺好哄一孩子。
“过来”。
某人乖乖上前,刘小猪很是愉悦的拧了拧某人的脸,“这三寸不烂之舌,送了朕吧?”
某人立即警惕,“陛下,玉娘就是靠这个混饭吃的,您可不要断玉娘的生路啊!”
某猪更加愉悦,转瞬又嫌弃放开,“怎么又穿成这副模样?”
某人咧嘴龇牙笑的毫无形象,“玉娘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再怎么糟蹋都是美人”。
某猪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