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好像是陵翁主,在——在骂小姐”。
我做个噤声的手势,无声息靠近,果然陵大翁主正在愤愤不已的骂着某人,她身边的嬷嬷一个劲的劝着小不忍则乱大谋,刘陵越骂越气,狠狠荼毒着脚边开的正艳的一丛芍药,就那几句反复来回的骂,我听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了,施施然从藏身的香樟树后出来了,“得陵翁主如此记挂,玉娘惶恐”。
小姑娘噎的半死,我略欠了欠身,“玉娘还有俗事,就不打扰翁主了”。
“李玉娘——”
我回头,“哦,对了,翁主刚刚说卫夫人因玉娘谗言才不理翁主了,实在是冤枉玉娘了”。
“那娘娘怎会?”
“那翁主就要问娘娘了,翁主刚刚也说了,我李玉娘最喜假清高,这种背后伤人的事,假清高的人是做不出来的”。
背后伤人的翁主娘娘再度噎的半死,某韩到了跟前,毫无诚意的抱抱拳,然后直接忽略某翁主,“别耽误时间,饿了肠胃”。
好吧,某翁主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
萧凤初办事还是比较牢靠的,很快送来了一支包装精美的长箭,看着与寻常箭矢也没什么不同,不过箭身包了一层蛇皮状的东西,估计就是那蛟龙的皮了,我细细看了半天,笑了,“多谢你们侯爷了,这个人情本小姐记下了”。
来人是服侍萧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闻言笑道,“小姐客气了,能为小姐略尽绵力,侯爷不知道多高兴”。
“劳烦嬷嬷跑这一趟了,来人”。
她爽快收下谢礼。“小姐,侯爷还让老奴传句话,侯爷当初娶亲乃是因老夫人病重。以宽老夫人之心,并非毁诺”。
“唔。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点?”
“侯爷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也不期望小姐能谅解,不过是叫小姐知晓侯爷当日并无半分敷衍欺骗之心”。
“这个自然,侯爷身份超然,敷衍我又能得什么好处?”
“小姐这般说,侯爷就该放心了,新夫人温柔贤淑,小姐也大可放心”。
“唔。嬷嬷这是特意代新夫人来跟本小姐示威来的?”
她一惊,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想,是不是?”
“小姐恕罪!”
我示意宫人扶住她,“嬷嬷是文终侯府的人,本小姐可受不了嬷嬷这么重的礼,回去跟文终侯说,这支箭就算是我帮他治好病的谢礼,扯平了”。
那嬷嬷诚惶诚恐的走了,我敲着箭盒。“来人,去请霍少爷进宫”。
霍宝贝很快到了,某人诱楚服出椒房殿的法子还没想好。某宝贝一听拍心口保证,“交给我,我保证把楚服叫到含章殿来”。
我很怀疑的看着他,某宝贝怒,于是某人立即投降,“等到下个月初一皇上去椒房殿,到时做的隐秘些,叫到西华殿去,我不想再跟皇后起冲突”。
某宝贝点头。“对了,玉娘。我们去放风筝”。
风筝是霍宝贝带进宫的,外形虽普通。手工却精细,一看就知道是卫家巧手二郎亲自做的,霍宝贝显然也很珍惜,找了半天终于在御花园选定了一块没有高大树木的地方,某人算不上聪明,某宝贝更笨,两人摆弄了半天也没本事将风筝放上去,只好招来十七,不想这个更笨,几人在看着风筝叹气时,软软甜甜的童音慢慢靠近,“姐姐,姐姐——”
我赶紧爬了起来,“公主”。
“要,要,姐姐,要”。
我看了看小丫头身后跟的小黄门,“你会不会放风筝?”
那小黄门一脸伶俐相,“小姐放心,奴才们小时候谁不玩纸鸢,交给奴才就行”。
不一会风筝果然飞到了半空,小丫头高兴的拍手直跳,我也来了兴致,“让我放一会”。
小黄门将线交给我,“小姐,别站着不动,像这样扯一扯线”。
我依言而行,风筝果然飞的很是稳当,小丫头更激动,迈着小短腿跟着,“姐姐,我也要,姐姐!”
我伸手将她捞到怀中,将辘轳放到她手中,“来抓紧了,拉”。
抱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显然让某人的步子迟缓了不少,加上顾前顾不了后,风筝渐有下坠之势,某人恼了,“你们一个个死的?来帮我扯着线!”
十七无措上前两步,又站住,某宝贝板着脸到了跟前,抓着辘轳上方的线扯了扯,风筝又飞的平稳了,我又抱着小公主跑了起来,某宝贝只好跟上,小丫头咯咯笑着,“姐姐,看,好高,高!”
“嗯,好高!”某人也不由绽开了笑容。
“小姐,皇后往这边来了”。
我脚步一顿,霍宝贝放下手,任凭风筝悠悠坠下,小丫头看看风筝又看看霍宝贝,小嘴扁啊扁,我赶紧嘘了一声,“公主,皇后娘娘来了,一会我们再玩”。
小丫头眨眨眼,乖巧点头,我放下她,打理衣服簪环。
皇后娘娘的鸾驾慢慢靠近,一行人恭敬行礼,皇后娘娘冷哼,“这是卫子夫那贱人的?”
“不是,是三公主”。
皇后娘娘不吭声了,当初骆斯华难产而死,这个孩子的去处便成了问题,卫子夫很积极的说要放到自己身边,却被某人极尽全力送到了椒房殿,一来自然是要彰显陈阿娇的正室地位,二来也想转移陈阿娇的注意力,让她别整天盯着皇帝陛下的那些美人们,盯到后来都盯出心理变态了,不过陈阿娇显然并不领情,这两年对这位名义上养在自己膝下的小公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