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三郎苦笑着捡起草地上的小木盒,“二嫂,吓小弟是不是很好玩?”
卫大将军偏头看了看,“不过一面镜子”。
卫三郎笑容更苦,“是小弟没见过世面,一时没想到有这般清楚的镜子”。
我随手将卫登交给霍大将军,凑了过去,对着镜子指指点点,“你看,是不是?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的睫毛长的跟你这般又卷又翘的”。
于是卫大将军和霍大将军也凑了过来,霍大将军冷哼,“怪不得我总觉得他像女人”。
某人炸毛了,“我这是俊美,俊美,懂不懂懂不懂?”
卫大将军失笑,“是俊美,三郎容色连我也是要忌妒的”。
某人立即将镜子往袖子里一塞,“一家子欺负我一个,我这就去成亲生孩子去”。
我拦住,“我的镜子”。
某人馋着脸,“二嫂,一个小玩意,赏了小弟吧?”
我挑眉看向某人的亲亲二哥,后者清了清嗓子,“别让外人瞧见了”。
某人立即眉开眼笑,“多谢二哥,多谢二嫂”。
某唾弃,转身去看霍大将军,“去病,你这次的庆功宴,是在陈府,还是自己府上?”
“我成亲了”。
某激动了,“那采买之类的交给我的人吧?”
“你缺钱?”
“不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故,我很多铺子都维持不下去了,”某很丢脸,“卫府的一贯都是你奶奶那边的人,只好借借你的光了”。
“好,我回去跟无惧说。过几日你派无惭去找他”。
我点头,极度心虚的把玩着腰间的荷包,越来越没用了啊。这样的小事也要麻烦霍大少啊啊!
“为何维持不下去?”
“不知道,我怀疑有人从中搞鬼。但又什么都发觉不了——”难道真的老天爷看不惯某的敛财手段,降个报应让某收敛收敛?
霍大将军蹙眉,“又在乱想什么?我派人帮你看看”。
“不用,我和无惭都看不出来,你的人不熟悉更看不出来,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清音坊了?”
“不想去”。
我沉吟,“自从日食过后。清音坊就一直有很不好的流言,如果真的有人背后陷害,这是做的最明显的一个,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说不定能查到,你能不能请曹侯爷帮我个忙,查查到底是谁在传,他人脉广,说不定会有结果”。
“好”。
“你只帮我问问,其它的不用管”。
“日食——怎么现在才说?”
某再度惭愧了,“我原本以为自己能解决。再说,这样的事,我怎么好意思拿去烦你?”
他冷哼。“不是连清音坊也维持不下去了,你现在也不会开口?”
某抬头看天,“哎,原来今天天气这么好啊,要不要出去踏个青什么的?”
除了刚建时名声不显,游苑是永远不会寂寞的,远远便可见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笑语喝骂声不绝于耳,我傻傻看着正中凝神摇盅的英俊少年。这是——
某人感觉到我的注视,抬起头。怔了怔,显然也没想到我会突然到了这。转瞬不在意牵了牵嘴角,“要不要下一注?”
好吧,霍大将军有请,某怎敢不从,掏了半天竟然发现自己一毛钱没带,大是尴尬,“四叔,借我点本钱”。
朱四叔明显手气不错,红光满面递了两串铜钱给我,“姑娘,赢了记得加利息”。
我觉得人总是群居动物,很容易受环境影响,平时见了两串铜钱,说不定我都懒得弯腰去捡,此时却宝贝的要命,每输掉一点就肉疼的不得了,所以在剩最后五枚时,某就差用眼光杀死某人了,估计是某怨念太强烈,老天竟然又让我靠着那五枚铜钱慢慢将原来的两串赢了回来,然后就在某准备大赚利息时,霍某人一推骰盅,“晚了,不玩了”。
周围怨声一片,无奈某人坚持,一甩手站了起来,四叔打了个呵欠,“晚了晚了,明日赶早”。
我轻笑,“四叔这日子越来越惬意了”。
他再度打了个呵欠,“托姑娘的福,这几年姑娘虽不来了,霍少侠却是经常来的,送了老四不少酒钱”。
某鄙视,“他小孩子家的,您老忍心赢他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有银子去孝顺楼子里的姑娘,不如拿来孝顺我!”
霍大将军听的额头直跳,某黑线,“四叔果然高见”。
某人得意洋洋,“姑娘说的话总是不错的”。
呃,朱四叔,您这是夸奖某还是您自己?
“四叔,想办法让慕流风来长安一趟,就说我要帮忙,他帮了,我就把他最想知道的事告诉他,他最想要的东西也给他”。
“姑娘放心,老四办这点事总是行的”。
“让他把他那张欠揍的脸遮起来,本姑娘看着就心烦”。
“姑娘哪,您这话可是说到老四心底去了哪——”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四叔哪,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哪——”
慕流风同学当年不知怎的好好得罪了霍大将军,以致霍大将军十几年后还一直记恨,此时听了我有他想要的东西,跃跃欲试,大有一见便毁之的样子。
我失笑,“慕流风到底怎么得罪我们骠骑将军了?”
“他想要什么?”
“呃,还记得我被你用支木簪子骗去的那支银簪吗?”
某人顿了顿,“就是那个?”
所以才说是万能银簪哪——
“那是我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信物,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