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
某人僵了僵,然后装作没听见,加快步子,卫大将军恼了,“你跑什么?”
某人僵着脸缓缓回头,“原来是二哥,三郎刚刚没听到”。
卫大将军讶然,然后上前几步仔细打量,半晌下了结论,“比你之前的衣裳好看多了!”
某人依旧僵着脸,哀怨的看着似笑非笑的我,“好看是好看,可我总觉得别扭”。
某严肃无比,“你以前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就像是你的面具,面具戴久了猛一拿下来自然难受,习惯了就好”。
他更加僵硬,“二嫂,说话别太高深,小弟书读的不多,听不懂”。
卫大将军伸手摸着他胸前花朵,“梅花有绿色的吗?”
某鄙视不已,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
某人显然不适应自家哥哥的玉指到处乱戳,开始有风摆杨柳之态,“二哥,那花是白的”。
“明明是绿的”。
某恨铁不成钢,“看仔细点,那花萼是绿色的,才会衬的花像绿色的,在白衣服上绣白花,不知道费了我多少心思”。
某将军终于看明白了,帮自家弟弟整了整衣襟,“果然还是娘子心思巧”。
我朝卫三郎甩去一个“快感谢我,顺便膜拜我”的眼神,可惜某人明显还在僵硬中,没顾得上理我。
“不过说起来,真有这种绿萼的梅花?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某鄙视无比,“绿萼梅,梅花中的上品,产于江浙一片。拜托你没事多看点书”。
某被鄙视的人再度摸了摸自家弟弟身上的梅花,“不过这绿萼梅还真跟三郎有些像,远看是怡目清新的浅绿,近看是素净傲骨的素白,清雅不失冷冽风情”。
小三郎被自家哥哥夸的快热泪盈眶了,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进大厅门口,然后被新的惊讶及询问声包围。
某将军握着我的手。笑意盈盈。“怎的想起来给三郎弄那个?”
“闲着无聊”。
“呃,你最近很闲?”
我沉吟,“我觉得应该是皇后娘娘在打算把二公主给去病。所以暂时不想找我麻烦”。
“有这种事?”
“三郎说的,卫长好像为这事跟皇后大吵了一番”。
某将军蹙眉,“当初皇上不同意将卫长给去病,现在矶儿也是一样”。
“关键去病喜欢矶儿啊。再说矶儿还小,按去病这种得宠势头。再过两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点头笑道,“也是,没的在这白忧心,去病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年前总是要回来的”。
某将军摇头。“他这一走倒是潇洒,累得多少人给他善后”。
“等有空了我们也出去走走可好?天天在长安实在闷的慌”。
“说的是,言儿是女侠。总闷在长安怎么行,等找时间我们也学着去病甩手不管。潇潇洒洒的出去玩几个月”。
卫大将军说过,我每次说谎总是会控制不住格外真诚的看着对方眼睛,而卫大将军说谎时,脸上的笑意则总是会更加柔和迷人,比如,此时——
“言儿?”
我嘴角化开一个笑容,看着他的眼睛,分外真诚,“好,我信你”。
他蹙眉,好吧,有时候夫妻太过心有灵犀也不是好事。
夫妻间无形的硝烟弥漫时,救场的到了,“二郎,去病总是别院住着也太不像话,让他赶紧回来”。
我家温润如玉的夫君别开眼神,“是,娘”。
卫老夫人哼了一声,“你也别在这给我打马虎眼,去病有胆子这么长时间都不管事,多半是你纵的”。
“娘,去病大了,官位封地都不下于我,别总当他是孩子,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他官做的再大,也是我外孙,我还管不了他不成?”
卫大将军默了默,“娘亲教训的是,儿子明天就派人去催他”。
“你亲自去!”
“是”。
“二哥,不如小弟也陪你一起去吧,那别院的夜歌姑娘据闻夜夜起歌,整条街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小弟一定要见识见识”。
好吧,霍大将军的批判大会开始转移目标,对准可怜的卫家三郎。某三郎一点被批的自觉也没有,笑的春光灿烂,已快入冬,手中还摇着一把折扇,扇面正是卫大将军亲笔所书四个描金大字“fēng_liú倜傥”,好吧,果然有欠揍的本钱。
这边批斗大会开的如火如荼,某人也吃的半饱了,开始认认真真打量斜对面的卫大姐,卫大姐在光华璀璨的卫家众人中一直是个低调透明的让人几乎察觉不到其存在的人,某人跟她打交道的机会很少,对她印象却不错,话说这个世道太疯狂,温柔柔弱的女子实在少见,某人自然也就免不了刮目相看。
某人混迹大汉二十年早就修炼成精,此时看向卫家大姐的目光也不太单纯,卫大姐很快察觉了,匆匆抬头看了一眼,然后俏脸一白,低下头去。
就在卫家大姐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塞到桌子底下去时,公孙大姐夫看不下去了,“弟妹在看什么?”
“哦,我在想大姐也该四十多了吧,竟然还是这般美貌模样,不知用的什么方子保养容貌?”
公孙大姐夫接不下去话了,卫大姐估计是心虚的,也没有接话,我自说自话,“说起来,本夫人自从嫁进卫家一直忙于俗事,也没机会跟大姐好好亲近亲近,不如就这个机会请大姐在唯景轩多住几日,本夫人也好好学学”。
“君儒这些日子身子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