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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馨儿正好伺候着靖辞雪卸下沉重的发饰,听到那些人似乎都来到了屋外的庭院里,脚步声一时间相当杂乱。她看了眼镜中脸色平静的皇后,打算出去看看情况,又听到素珊说:“皇上今儿晚上若留在了凡灵宫,岂不怠慢了新人?”
外边的声音忽然凝滞了!
“皇上……诶!小心!”
“你,快!扶着点……小心脚下……”
“这、这……这边……诶,皇上!那边没路!”
“哎哟!”
随后又响起比先前更凌乱的声响,好像倒了几盆花,摔了几个人的样子。
一直没吭声的曹公公对素珊说:“素珊姑娘,皇上醉着呢,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的。”
“这样啊。”素珊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奴婢还以为今日是乐妃的大喜之日,皇上是不会冷落她的。”
曹公公陷入了沉默,屋内的靖辞雪亦是如此。馨儿忍不住想笑,素珊还是老样子,任谁欺负了皇后娘娘,她都不会让对方好过。可转念想到自己,她便笑不出来。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近。馨儿过去开门,然而,她的步子才迈开一步,门就被撞开了。祁詺承险些栽倒了地上。吓得身后一群太监迭声直喊“皇上小心”,眼尖又动作迅速的一个更是先他一步扑在地上,想着如果国主摔在他身上倒不会受伤。
馨儿这眼前的阵势唬住了。呆愣愣地站着。
“走……走……走开,别碰朕!”祁詺承一进屋后,就把扶着他的几个太监甩开了,眯着眼,摇摇晃晃地朝里边走去,踢到或撞到不少桌椅,小心尾随的太监们吓得脸都白了。
“快去叫人准备醒酒汤!”曹公公一进来。就对被祁詺承一把撂开摔在地上的小公公如是吩咐。那人连忙爬起来,连连道是。跑去叫人。
“别碰朕!……滚!”此时的祁詺承已拐过屏风,顺利地躺在了榻上,所过之处,茶几桌椅凌乱。可他不满的声音还是隔着屏风传了出来。
“皇后娘娘。”曹公公朝靖辞雪施礼。无奈道,“今晚恐怕得劳烦皇后了。”
靖辞雪微微蹙了蹙眉,看到素珊端了盆清水进来,于是对馨儿吩咐道:“你与素珊先去里边伺候着。”后又问曹公公,“皇上他以前喝醉了也这样吗?”
“老奴是看着皇上长大的。皇上并非生性隐忍,只是这十多年来他从未如此过,反倒皇上小时候时常如此,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闹脾气。”想起往事,曹公公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屏风后还是不断传来杂乱的声响。祁詺承仍不让任何人伺候。
心下微酸,靖辞雪忍不住还是问道:“那这十多年里,皇上他是怎么过来的?”
“皇上啊。他喜欢和亓官公子一起在紫宸殿前比剑,不过他通常是一个人,酒也是那时候开始喝的。”曹公公缓了口气,面目慈善,“老奴也到里边去瞧瞧皇上。”
靖辞雪轻轻点头,而她的心却因曹公公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而抽痛。她想。她最难过的是没能陪着阿承走过那最难熬的十年!
“娘娘……”馨儿很无奈地冲靖辞雪抿了抿唇。她拿着拧干的帕子,而祁詺承就算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人气息的靠近。只要馨儿一靠近就挥手挡她。
“让本宫来吧。”靖辞雪叹了口气,伸手去接帕子。馨儿有些迟疑地把帕子递给她。
果然,靖辞雪在榻边坐下后,捏着帕子问道:“本宫该怎么做?”
馨儿挑了几点重点跟她说如何照顾醉酒的人,靖辞雪便按她说的照做,拭上祁詺承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而祁詺承竟然出奇地安静了下来,任由着她给自己擦脸和手,呼吸平和,像是睡着了一般。
“醒酒汤来了。”屋内很安静,小公公的声音无疑显得很突兀。
靖辞雪看向馨儿,馨儿说:“等国主稍稍清醒后再喝醒酒汤也无妨。”
所有人都退下后,靖辞雪忽觉左手有些紧,一看,竟是阿承的手握住了她。“阿承?阿承?”她尝试着唤了几声,可榻上的毫无反应,遂无奈地摇了摇头。想起馨儿说的话,她试了试祁詺承的体温,略烫。于是,她小心地把手抽出来,给帕子换了遍水,又回到榻边。
擦拭完额头和脸颊,靖辞雪解开了他的衣衫,有些笨手笨脚的。温凉的帕子贴上他胸口的那一刻,靖辞雪的手腕忽然被紧扣,一阵天旋地转,被人翻身压下!
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带着浓浓的笑意。
祁詺承说:“雪儿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打结和照顾人。”低头看向靖辞雪腰间的结,轻笑着解开,“嗯,算是学会打结了。朕心甚慰。”
“你没醉?”靖辞雪吃了一惊,没注意到自己的衣带已被他解开。
“朕醉了!”祁詺承强调道,认真又严肃,“不醉,怎么来凡灵宫呢?”低头,深深地吻上她的唇。手,不安分地拨开了她的衣服。
“雪儿,朕问你。”
靖辞雪起初还沉浸在他话里,心下悲凉,不一会就被他吻得有些迷乱,忽听他认真的口吻,也认真地回望着他。哪知他竟说:“你老实告诉朕,你是不是看过那方面的书?朕听说民间有许多那样的书。”
他一句一个“那方面”,一句一个“那样”,说得隐晦又直白,靖辞雪瞬间红透了脸颊。当初父相安排她入宫为后,自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