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传来炮弹划过天际的声音,随着一声轰鸣,一块残缺钢板被掀飞到9米的高空中,随后重重砸在地里。
一小片碎石废墟随着震荡翻动起来。一只深灰色皮靴踢开了几块石子,然后一个虚瘦的身影从石堆里爬起来。
这个人满面尘土,他用不是那么脏的手套揉去眼中的灰尘,头昏脑胀的四处搜寻着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翻动起石堆,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他从碎石堆中翻出一杆灰色的枪。他用袖子擦试着枪身,灰尘渐渐退去,深红色的精美细致的造型于是明显起来。他检查了一下弹药。
“八发。”他自言自语着。
三声连续的枪声突然传来,他本能地躲到石堆后面才躲过了射击。
枪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不断有子弹击中身前的石堆,凭借着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他断定敌人只有一名,且在两点钟方向。
于是他缓缓探出头,刚瞟到一眼那个人的大致方位就被火力压制住了。
“在栅栏后面。”
他闭上眼,屏住呼吸,紧握枪杆,然后突然跳出石堆,直觉一般的瞄准了敌人,并扣下扳机。
“砰”
敌人应声倒地,只剩他一人站在废墟之上直喘粗气。
五点钟方向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他一惊,赶紧滚回石堆后面。
不断有子弹从他头顶不足10厘米处飞过,机枪持续的射击着身前石块,这个掩体撑不了多久的。
正当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时,一阵频率和响度截然不同的枪声从大约100米外的九点钟方向传来。
是友军!
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不时还有炮弹落下,应该是友军的野战炮。
但即使是友军赶来支援,他的处境也并不安全,不难感觉到废墟的另一端有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孩童时代的种种,十分有将死之人的风格,但是他现在还不准备死!他一直用余光看着树下友军火炮的攻击时间,他把握好时机,乘着又一发炮弹落下,碎石横飞之时,冲出废墟,对身边的敌人予以猛烈的还击。
他手上的枪是国家最常用的”p34自动步枪”,这种步枪很轻,射程较短,射速也慢,但是威力强,一发子弹可以轻松击传石板。
“1,2,3.”
大颗的铅质破片子弹撕开了敌人的防弹衣和皮肉,甚至击碎了他们的骨头。
炮弹轰鸣,血肉横飞,敌军重机枪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惨叫声。
“咔。”没子弹了!
于是他赶紧躲回废墟后面。
遭遇战还在继续,刚才他的一次出击把敌人的正面火力削弱了不少,友军得以前进,敌人开始撤退,但是他任然没能逃脱交火区。他已经没有子弹了,能够杀伤的只剩下腰带里的匕首,而敌人就在他旁边10米处。
一阵微弱的引擎声通过地面传来,随后逐渐明显,尽管重机枪就在他身边怒吼,但是他任然分辨出了友军轻型坦克的声音。
坦克一声炮响,重机枪弹药箱随之爆炸,敌人迅速往后撤退。
等到敌人后撤到30米处时,他才敢顺着废墟群逃回军队。
他俯身疾跑着,根本无暇捂住擦边弹造成的创伤,友军也派出三四个人前来接应掩护,终于,他回归了友军的怀抱。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夺取了这一片村落,敌人也后撤到500米开外防御。
“你好长官!”一个士兵来到他面前向他敬礼,并递给他食物和水。
他把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舔湿嘴唇,然后才回应那名士兵。
“你好上士,我们在这一片做的怎么样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们夺回了昨天的失地,其他友军都在附近8公里处,这一天下来我们没有多少损失,有6名士兵阵亡,4人重伤,装备,弹药,资源和通讯设施依然完好。”
“嗯......你们怎么会来到这一片地区?主战场应该是在60公里外的米施南高地啊。”
“报告长官,我们奉命前来救援被夹击的36团,所以才路过这个村落,36团应该就在前方600米处,我们已经对他们的守军炮轰了几轮,整顿完这一个村落之后就要继续前进了。请问,长官是哪一支部队的?”
“哦,我是21团的沃尔.卡迪勒中尉,3天前受指挥部命令来到这一片区域构筑防御工事,并配合左翼的13团伺机出动,但是前天遭遇了敌人的攻击,我们被打散了,我记得进攻的是敌人的第9旅,现在应该在小鸟丘驻防,请向指挥部汇报。“
沃尔粗略看了看这个村庄,才惊讶地发现废墟底下还有村民,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大都衣衫褴褛,面如土色,毫无生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着一群异邦人。
卡迪勒沉默了一会,又向那个士兵问道:“你们现在要往哪里进攻?”
“我们正准备向湖泊方向前进,然后在那边的开阔地驻扎,等待接应帮助36团。”上士回答道。
“什么!?”卡迪勒突然站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愤怒,“不不不,你们应该占领湖泊以北的山丘,在那里扎营,并且沿途占领村庄才对!”
上士伸出手制止卡迪勒,“请冷静长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战术安排,有我们自己的指挥官。好了长官,请冷静,你或许是被我们的火炮炸昏了,我们正准备把伤员运回野战医院,你在那边会很安全的,所以现在请你好好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