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两人也在感叹着军队指挥官的愚蠢,他们的核心任务应该是想尽千方百计阻止敌人上岸,一旦东方人的主力部队建立了对岸基地,他们的坦克大军将会源源不断的涌上来,这股冲击力将会像百米高的河坝决堤时,方圆百里的万顷土地都将惨遭灭顶之灾。但是他们却把生力军全都保留在后方,妄想着敌人上岸之后还能够打出一波漂亮的反击和歼灭战,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人乘坐的车辆很快就到达了战场的最前线,让两人感到困惑的是,这里丝毫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那么混乱和嘈杂,虽然四周围的风景如预期一般破败,许多的建筑物都已经倒塌,但是这里的氛围安静就好像节日休战期一般,甚至不及他们在来的路上那般令人焦虑。
上前来迎接他们的战区军官一早就接到了来自后方军阀统帅的讯息,简讯上写道:“大约就是今天,许多车辆会从西海岸驶来,听命于车上的人吧,不要在听从我的指令了,相信我,就相信他们吧。”
但是战区的军官还是一个毛手毛脚,同时有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他只相信那个对他
有恩的人,却对于这些从异国他乡前来的人没有一星半点的好感。
军官一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便感到有一些不爽快,但是他的军人天职还是抑制住了他的激动,于是他尽量用服从的语气去与两人沟通:“我是战区总指挥,埃森将军,请问两位是?”
但是很不幸的是,他面对的两个人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满满的经验积累下来的都是一些不中听的话。
莱恩当即便怒气冲冲的痛骂了用“将军”一词称呼自己的年轻人:“你这个蠢货!你的上司是怎么找来你这个人做总指挥的?居然把如此庞大的战斗力部署在与战场毫不相关的后方,你这是在断送自己的前途!更可恨的是,你是在埋葬我们胜利的希望!”
“我来给他做个翻译好了,”伊戈尔想来熟悉他弟弟的性格,于是他在事态变得更加糟糕之前打断了莱恩:“他的意思是,你应该把所有的部队和装备用在海岸线的防守上,对于极少数从其他登陆点登陆的敌军大可以不管,他们都将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小股部队,用来干扰前线的防守的。
但是在埃森反应过来之前,莱恩便更加气愤的戳穿了伊戈尔的意思:“算了!什么小股登陆部队,假如敌人的海军真的足够他们在多个地点登录的话,内岛早就被他们的舰炮给炸平了!敌人的渡海准备不充分,根本没有强渡的能力,只要我们坚守住海岸线,不管他们占据了多少个岛屿都是徒劳,这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指挥官很快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两个陌生人对他的辱骂无疑触犯了他的底线,但是他欲言又止,不是因为他无法反驳,而是因为他无法说出自己的理由,甚至无法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一原因。在长达数个星期的战斗之中,他能够想到用来形容这战局的词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名为“时间”的名词,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替他形容这恐怖战场。
很快,指挥官口袋里的手表便发出了令人头晕目眩的噪音,当他满怀担忧的拿出手表的时候,那手表的下方还串着四块同步运行的手表,每个手表都把闹钟定在了不同的时刻,将完整的十二个小时不均匀地分成了五份,而那个发出噪音的手表属于从上到下排列的第三块,上面记载的时间是中午11:30,也就是手表设定闹钟的时间点。
“终于到了今天第一个十二个小时的最后时刻了么。”指挥官自言自语道,却又仿佛在刻意告知面前的两人。
“什么?”
指挥官把一串手表收回口袋里,面对两人,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了解这里的状况,不管你们对于东方人有多么了解,他们已经不是你们两位老人家十几年前熟悉的样子了,不管怎么说,安全起见,请先跟我前往安全的防空洞观察一下比较好,或许你们也能够明白这里的状况,这是为了日后的胜利啊。”
当莱恩和伊戈尔半开玩笑的答应着,同时也在嘲笑这个年轻人对于他们经验的质疑之时,那仿佛源自地底深处的隆隆震颤再次顺着他们的脚跟开始冲击他们的身体和心灵。就如同末日预言之中记载的那样,犹如天崩地裂之势,让人感到无处可逃,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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