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辉点了点头,内心渐渐平静,“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柳歌先生。”
柳歌看到已经冷静下来的樊辉接着下猛药,“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这个名字,你应该很熟悉。”
樊辉等待着他的下文,柳歌看了他一眼,也就接着回答下去,“我叫樊尘。”
如果说上一个消息对于樊辉来说还只是震惊,那么这个消息对于樊辉来讲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樊辉激动的一下子站起来,眼里蓄满了泪水,他红着眼,想要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过于激动,可是一双大手微微的颤抖着,泄露了他此刻的内心,好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小心翼翼的对柳歌说:“你再说一遍。”
柳歌很平静的说道:“我是樊尘,小弟,我是你大哥。”
樊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上前一把抱住柳歌,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掉,“兄长,真的是你吗?樊辉终于找到你了。”
柳歌内心也很激动,他的眼角也带了些许的泪花,伸手轻轻拍了拍樊辉的肩膀,“是我,小弟,我回来了。”
樊辉激动的像个孩子,这些年来,他不停的寻找自家兄长,托尽各种关系,打听各种消息,都没有获得兄长的下落,这么多年,樊辉还以为自己在也没有机会见到兄长了,他虽然没说过但是内心已经认为兄长是回不来了。
可今日,樊辉居然和自家兄长团聚了,樊辉一直在笑,笑的眼泪止不住,“要是小妹也知道这个消息她该有多激动。”
柳歌也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小妹在东羌吧!”
樊辉立马回答道:“对呀!东羌的国主对小妹很好,小妹生活的很幸福。”
樊辉很高兴的回答道。
柳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其实在想另外一方面,在这四个国家之中,东羌是最弱的,但这个国家更懂得避其锋芒,更愿意收起自己的野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若是燕东离真如自己所料将另外的两个国家消灭掉了还会留着东羌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因为燕东离是要统一四国的,留着一个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东羌势弱,一共也没有什么大将,兵马也很紧缺,就柳歌个人而言,他还是很欣赏东羌的许都和许瑜的,许家在东羌的地位不亚于龙家在蓝月的地位,燕东离可以收服龙家两兄弟,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蓝惜仁不仁,要将龙家人赶尽杀绝。
但东羌不一样,东羌国主虽然没有什么治国之才,但为人谦逊,从来也是虚心纳谏,从来不刚愎自用,大臣们提什么意见他就尽力去改,从来也没有端过帝王的架子,也正因为如此,东羌在这四国中虽然是最弱小的,却也不容小觑。
毕竟,东羌的风评是最好的。
可即便如此,东羌的实力也顶多够自保而已,最后依然逃不过命运,可小妹如今是东羌的贵妃,基本上是与东羌绑定了的,那小妹的未来也是不明朗的吧!
相逢是喜悦的,可相逢的背后却是残酷的阵营不同,即使是柳歌此时也是如此的无力,他第一次感觉到其实自己也并不是无所不能,对于眼下的情景,本就是一个死局。
樊辉感觉到柳歌的不对劲,他疑惑的看向柳歌,“兄长,怎么了?”
柳歌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们明天去看望小妹吧!”
樊辉激动的点了点头,“对,小妹还不知道你的事,她如果知道也会很高兴的。”
柳歌无力的笑了笑,樊辉永远也不会明白,在柳歌的心里现在弥漫着一种怎样的悲哀。
柳歌压抑了一下自己伤感的情绪,对樊辉道:“我听说,北翔太子霍思胜手下有一个心腹叫做尤所为?”
樊辉气愤的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这个尤所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虽然他每次都能为北翔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但他每次出的主意,都特别损,让我十分的看不惯,哦,对了,兄长,他自称是你的弟子,是真的吗?”
看着樊辉怀疑的目光,柳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他是我曾经的徒弟,我有一个好友非要我提点提点他,我实在没有办法,就收他为徒,教导了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他的人品值得考究,也就将他逐出了师门。”
“而且”柳歌接着说到,“我已经告诉过他不要再以我徒弟的名号自称,不过按你所说,以及我调查的内容来看,他并没有遵守承诺啊!”
樊辉无奈的说道:“何止,他逢人就说是你的徒弟,生怕怕别人不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似的,不过我一直都很怀疑,像他这样的货色怎么能够入得了您的法眼呢?”
樊辉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可是太子殿下现在很是信任他,出了什么事情都要找这个尤所为商量。”
柳歌也知道眼下的情景,“他在乌延做的那点事可还有罪例的,炼制长生药把皇帝给吃死了,难得霍思胜居然还敢启用这样的人,说句实话就连我都对霍思胜很是佩服。”
柳歌哪里知道,尤所为把当年的事瞒得水泄不通,唯一的证人也都被尤所为灭口,霍思胜又十分信任尤所为,直到现在,霍思胜都不知道尤所为以前的那点破事。
樊辉眨了眨眼也不好说什么,这一边是自家的大哥一边又是自己效忠的太子殿下,得罪哪边都不好。生平第一次樊辉尝到了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感觉了,这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