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娴的这些话就好像劲爆的新闻一样,看得各位围观群众目瞪口呆。
感情这老婆子不是单长得刻薄,人这是从里到外的刻薄!看看,把儿子和儿媳妇都折腾成什么样了,这人心也不知道是什么长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奇葩老婆子?
众人不由的指着张母窃窃私语。
张福根听着妻子平静的说出这一番话,憨憨的脸上满是惊色。
他就觉得奇怪,离阿娴的预产期还有一个来月左右,突然间的邻居家打电话过来说妻子大出血要生了,原来,这次又和之前一样,一切都是老母搞鬼,一想到前头几个流失的男娃,张福根的眼都红了。
他打着雨伞站在雨中,抱着女儿娇娇,愣愣的看着老母说不出一句话来。
十一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恶婆婆蹉跎儿媳妇。
说实话,看着柔柔弱弱的跪在雨中的阿娴,十一的心里居然生出了些许的不忍,这种感觉和上次胡三给她‘托孤’一样,只不过当时她是主角,这次她是观众。
胡椒和胡栗兄弟俩或许是心有感触,不由的眼睛都起了微红。
一句句指责传入耳中,如同潮水一般涌来,张母被淹得有些透不过气,好一会才嗫嚅着说出这句连带她自己也感觉底气不足的话,”你瞎说什么......”
阿娴嘴角挂着笑容,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是不是瞎说不重要,妈心里知道不就好?妈......今儿当着大家的面,您说说,您想让我怎么样?和福根离婚?还是说您真的恨透了我,连一眼都不想看到?说一个吧,我一直把您当亲生母亲来孝顺,只要是您说的,我一定答应。”
张母看着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气得嘴角都抽搐了,这贱人居然胆子越发是大了,当众来威胁她!
直深呼吸吐了好几口浊气,镇定下来的老太太看着这依然是一副弱者,但说话却突然强硬起来的儿媳妇,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她了。
或许,自己一直都没有看懂她!老太太下意识的指着波涛汹涌的江水道,“你口口声声说孝顺我,那好,你若是真的孝顺我,那你就从这里跳下去。”
这个话有些歹毒了,做婆婆的居然想要儿媳妇死,这心肝黑得没有边了吧?
桥断了后大家都过来看情况,但自从张母开始撒泼,挤满人的断桥边上,大家自动自发的呈半圆形包围着看热闹,露出空的一角,正是断桥方向。
底下十来米,石锥寒栗,处处是危机,谁也不敢把背后背向断桥,谁知道那些怪鱼会不会跳上来咬上一口?毕竟那些死人被穿在石锥上,怪鱼也能一条条飞上去的咬一口,三两下就把一个人变成了白骨,因此谁都没有怀疑这种怪鱼没有这能力。
随着张母指向江水,看戏的群众不由跟着移过了视线,又静了一静,各种指责张母的骂声在响起。
老太太充耳不闻,她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媳妇,略带浑浊的眼里一片得意。
谁人不惜命?
她就不信,这贱人敢跳下去!这江里现在可是还有一大堆那种怪鱼,葬身鱼腹是好受的?
阿娴心里一寒,她嘴角的笑容更是温柔,”妈,我跳下去您还会折腾娇娇爸爸嘛?”
”要不是你的存在,我养大的儿子怎么会和我离心?只要你不在了,这关系自然会像以前一样。”张母斩钉截铁的说道。
阿娴深深的看了抱着孩子的张福根一眼,转身纵跳入滔滔江水中。
谁都没想到她会真的跳,正是因为这样,大家都没想着去阻拦,看着阿娴跳江,看着她被飞跳上半空的怪鱼扯下江水,看着她被怪鱼拆骨入腹,看戏的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十一都看呆了。
她还以为世人都怕死,当然,能活着她自己也不会想死的。
可偏偏就是刚才那个柔弱的女人,真是视死如归,说跳就跳!
没等她回神,一道尖利的叫声响起,“阿娴!!!”
众人只觉得一个人影快速的从眼前晃动,接着江水的怪鱼跳跃上半空,扯住纵江的张福根,再次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拆骨入腹。
惊雷不知道何时停了,连雨势也霎时间转了小。
十一回神过来,直接转眸去找那个小花襁褓,看到胡老伯撑着把雨伞在中间,手里抱着那个叫娇娇的奶娃娃,不由地她松了口气。
老太太这时也反应过来。
略带浑浊的双眼一瞪,接着眼泪水刹然的在眼里流了出来,她双腿直接软了下来,愣愣地看着江水,不由哭嚷道,“我的儿啊......”
......
风雨过后,总有彩虹。
夕阳潮红的天空上弓着一道弯弯长长的七彩之虹,五颜六色的舒展开像极了翱翔展翅的凤凰,高傲又惬意。
乌云褪去,躲起来的太阳也挂了出来,圆圆的,看起来像极了一颗金色的蛋黄。
虽然刚刚下过雨,但依然能让人感觉得到空气中的热度。
来势汹汹的雨雷走了。
张福根和妻子阿娴也纵身喂了江鱼。
张家精彩的闹剧,以张母儿子和儿媳妇的死悲剧的告终。
因为末日的来临,众人不由都紧绷着精神,正是因为这样,看到张母摆了大戏,大伙才留下来观看。
没想看着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大傍晚。
这个时候显然已经不适合赶路了,公路两边的山头是光秃秃的皮草,这样的环境不适于藏匿,所以看着周边地理环境合适,与其在疲惫的状态下去找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