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才知道在这种环境下步行的艰辛,风渐渐大了,空中的扬沙使天空混沌不堪。眼不敢睁大,手捂着嘴,但口内还是非常的牙碜。我只得硬着头皮向前走,回头望去,一片昏黄,已看不到拖拉机的影子。
小凡低着头,不断躲避着干枯的荆棘,鞋里充满了沙子。他蹲下来,清理着鞋子。突然脑子里有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本能地扫了一眼周围,登时惊呆了。不知何时,一只肥硕的灰狼竟出现在身后。之所以知道是狼而不是野狗,是因为它们有着很大的区别,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会很容易分辨出来,那种咄咄逼人的野性不是狗所具备的。
如果坐在家里想象应付狼的措施,也许会勇敢而浪漫地说出若干种办法。但当你真的活生生和它在荒野遇到的时候,脑里却会洗的很干净,一片空白,只有心在狂跳。也就是在这时才知道和狼对峙比和人对峙要恐惧的多,因为没有任何经验可寻,人毕竟具备理智,同类间的能力也是可以摸透的。而狼你却猜不透它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它的威力有多大,这是最可怕的。
小凡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有听天由命,抽出了血刀。血刀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它的光芒似乎激怒了野狼,凄厉地嚎叫一声,卷着沙尘扑了过来,我也啊一声狂啸,将刀向空中刺出,红光一闪我便失去了知觉。不知多久,小凡醒了过来,感到浑身无力。晃晃粘满沙砾的脑袋,爬起身掸去尘土,在身上摸摸并没受伤。看到狼已经死去,刀还插在狼的胸部,小凡战战兢兢地踢了它一脚,拔出刀,发现刀口上竟没有血迹,他疑惑地看着嫣红的刀,打了个寒噤,汗毛竖了起来。
小凡不再多想,放好刀,想拖走狼,发现很沉重,他已没有带走它的力气了,只得放弃。继续向前走去。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找到了朋友的简易板房,相拥问候,朋友又拉着小凡介绍给住在一起的工友,工友正吃午饭,热情地招呼他围着地桌坐下来,将饭端过来。
小凡喘着气,还有些惊魂未定地将杀狼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先是一怔,接着有人就笑起来,说矿区很少见到狼,何况在白天,是不是小凡在和大家说笑话。
小凡忙分辩着并说了狼尸的大致位置。立即有两个好事的工友站起来,说剥张狼皮还是不错的,立即出去寻找。过了好久,俩人沮丧地回来,说找遍了那片地方,连点血迹都没有,更别说狼的尸首了。小凡还想辩白,朋友拦住话头,说外面风大一定是被沙土埋住了,便岔了过去。但一个率直的工友还是半开玩笑地甩了句城里人什么,尴尬地吃起饭来。
夜晚,小凡和十多个矿工一起睡在板房的大通铺上。工人们累了一天,熄灯后,很快便都进入梦乡,而且鼾声如雷,象大合唱一样。
他从没在这种环境下住过,翻来覆去睡不着,慢慢挨着,也许白天过于疲乏,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开始模糊起来,似乎一直在做梦,突然被身边凄厉的一声尖叫惊醒,眼前红光一闪即逝,紧接着屋内的灯被人打开,所有的人都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小凡几乎窒息了,因为他猛然看到那把血刀竟插在身边工友的臂上,恰恰是说他吹牛的那个人,他痛苦地捏着臂膀。
他头嗡的一声,本能地将刀拔了出来,没有血溅出来,小凡惶恐地将刀插入鞘内,紧紧地攥着刀子,隐约记得睡前是随手放在身侧的,难道自己梦游?大家都惊呆了,一起愤怒地看着他,朋友也惊慌失措地起身过来,先看工友的伤口,然后又问怎么回事。小凡痛苦地嗫嚅着,不断说自己睡着了,不知是如何发生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指责着小凡。好在朋友也了解他的为人,并且在工友中的威信很高,说了许多为他开脱的理由和劝慰的好话,并建议承担所有的损失费用,大家才不再继续计较,那个受伤的工友也非常憨厚大度,接受了朋友的方案。
一个上些年纪的矿工半天没开口,一直斜睨着他,似乎眼里有些恐惧,这时怯怯地说道:“明天你走吧”朋友尴尬地要说些什么,小凡忙拦住说,“真对不起大家,让大家受惊了,我一早就离开……”大家又都睡了,小凡没再睡着,紧紧握着刀,苦苦思索着,又想起被杀的猫,怀疑自己是不是跑累了,真的有梦游的倾向,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一大早小凡便爬起来,在外面活动着僵直的身体,这个时节夜里气温很低,早上清冽的风使身上发紧。
这时,朋友也出来了,看样子他也没睡着。他们便聊了起来,他知道小凡不会故意伤人,也怀疑是不是累的梦中失手,但有一点就是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