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浑身一颤。
虽然对于选入者来说,杀人已经习以为常。但远远没到能够无视国家机器,肆意妄为的地步。
面子上的法律和道德…还是要遵守的。
“特大刑事案件。”小何叹了口气“学校里公然行凶,两死五重伤。”
“秦风干的?”
“是。”小何点了点头“他干的很漂亮,割颈动脉,倒吊放血,救都没法救。死者除了他的老师还有一个学生家长。接到报案后,重案组直接出动封锁了现场,但那小子已经溜了,现在全城警力都在找他。”
院长眼睛眯了起来。
秦风身上戾气重他一直都知道,但这…
“你要是能联系上他赶紧让他别再躲了,他是未成年人,绝对不会判处死刑,拖得越久事情就越麻烦。”小何叹了口气“精神鉴定的时候我会用幻术干扰法医的判定,让秦风进疯人院走个形式。”
“你不怕程载道发现?”
“我只能期望程载道不关心刑事案件。”小何放下咖啡杯站了起来“不然我眼睁睁看着小风进少管所?让秦爷的儿子变成一个混混?”
“那就辛苦你了。”院长看了小何一眼“如果程载道对你不利我会第一时间出手。”
“出个屁手,等抹杀么?”
“程载道不还手就会死,还手大不了一起抹杀。”院长笑道“没什么。”
“何必呢?”
“因为秦爷对我有恩。”院长叼起了一支烟“再有就是看不惯程载道那个德行。”
小何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走出了咖啡厅。
院长默默拨通了秦风的电话。
关机。
院长眉头皱起。
“这小子…怕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
秦风在逃。
他原本可以不怕警察的追捕,大大方方的伏法,被关进劳教所呆上几年再出来。
但是他看到了王肖仁的母亲——一个因为丧夫之痛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女人。
对于溺爱孩子,不惜背上买凶杀人罪名来撞死自己的智障夫妇,秦风已经能脑补到一万种这疯女人买凶谋害少管所中自己的场面。
毕竟一个躲猫猫都能死人的地方啊…
于是秦风选择逃跑。
他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群自诩为正义的人。
逃!
他的人际关系本来就极为简单,加上将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扔在了教室。
秦风相信自己一定能逃出去。
出事后,警察极快就封锁了现场。
秦风早在封锁之前就通过教室二楼的厕所窗户跳出了教学楼,此时已经游荡在大街上。
去哪?
秦风自己也不知道。
回孤儿院肯定会连累孔叔…再者他也害怕孔叔生气。
兜里还有孔叔给他的3000块钱,秦风决定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避过这段风头再说其他的事。
秦风不相信灯下黑那一套,他打了个车,跑到了临近的县城。
虽然没有身份证,但50一天的小旅馆本来就不合法,也就没向明显未成年的秦风索要身份证。
老板把他当做了离家出走的孩子。
秦风刚刚十三岁,一米七几的个头,微圆的鹅蛋脸和寸头很难给人留下特别深刻的印象。
加上他还特意把自己围的特别严实,拿秦风的相片给曾经拉他去临近县城的出租车司机,司机都没能认出这就是那个少年。
血衣早就被秦风销毁了,又没有能认出他的人。
近乎人间消失的秦风给重案组的调查带来了极多麻烦。
警察没曾想这样一个少年竟然能瞒天过海,跑出了封锁圈还能安安稳稳的住下,不去网吧,不去任何会着重调查的地方。
低调的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的人。
这一拖,就是一周。
就在重案组一筹莫展,秦风也以为自己已经安全了时,身为市局局长的何谆以调查名义来到了秦风所栖身的小县城。
追随着院长给他的秦风信息素,何谆用了足足五个小时才找到了足不出户的秦风。
身着变装,敲了敲秦风的门。
“哪位?”秦风透过门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外面。
“我是你孔叔的朋友。”何谆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
秦风眉头一皱,孔叔也绝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再者也没听说孔叔有什么朋友。他既然能追到这里…
“等下,我没穿衣服。”秦风应道。
“好,不急。”何谆点了点头,在门外点燃了一根烟。
秦风这几天就没有脱衣入眠过,他随时警戒着以防被发现。
轻手轻脚的用椅子倚好门,秦风打开窗户,一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夺路狂奔。
小旅馆开在一个较为残破的居民区中,秦风不确定外面是否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他不敢贸然露头。
好在因为居民区老旧,一个物流公司就开在小区胡同的深处。
大巴车司机们为了生计跑长途,常年在外,难免会有些生理需求,所以小区中有不少‘小粉灯’。
秦风随便挑了一家小粉灯跑了进去,放下二百块钱。
“我想在这待一个小时,可以么?”秦风平息了一下狂奔的气息,对着坐在小粉灯里的三个女孩儿问道。
女孩看着秦风满满胶原蛋白的小脸和奔跑后的红晕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笑眯眯的拉过他坐在沙发上“没关系,不要害羞,我们三个你看上谁了?”
“……”
秦风没法解释自己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