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萧寒求见。”
百里渡听到萧寒的声音,忍不住皱眉。低头看着抽泣的小玄,轻柔的给她擦了擦眼泪,“别哭了,眼睛哭肿就不漂亮了。”
“你问问萧寒有什么事吧。”小玄抓起他的衣襟没形象的擦着脸。
“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百里渡没打算让萧寒进来,这个萧寒是越来越不张眼神了。
“属下有重要的事要单独启奏将军。”门外的萧寒,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这个消息让夫人知道了,估计又会闹起来,可将军让他现在说,他说是不说。
百里渡等了半天不见萧寒回话,语气透着不耐,“快说,说完准备启程去亭王府事宜。”
门外的萧寒一咬牙,既然是将军让说的那他就说,“回将军的话,将军府传来消息,公主有孕了!”
小玄听到这猛然起身,却被百里渡一下拽住,他也顾不得和萧寒说什么,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中透着紧张,“玄儿,你听我说…”
“我不听,不听,你是个骗子,呜呜…”小玄哭喊着,在他怀中猛烈的挣扎,抡起拳头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胸口,“你说愿得一人心,结果你娶了宫姜;你说以后只有我一个女人,结果你还是和她上了床;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结果呢,现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你要把我摆在哪里!你说啊…呜呜呜…”
百里渡认她捶打着,因为抱着她太过用力,他手臂和后背的伤口都裂开了,血,流了出来。痛,让他的额头渗出了冷汗,可他不敢松手,他怕着一松手,玄儿就会离他而去,再也不会回来。
终于小玄哭的累了,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不再捶打他的胸口,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可触手所及的却是一片黏腻,她慌忙抬头,“伤口是不是被我弄坏了?”
百里渡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笑着安慰她,“一点儿小伤不碍事。”
小玄的泪再度落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喊,“我好不容易给你治的伤,你说是小伤,你那么不爱惜自己,以后怎么爱惜我,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百里渡由着她的一双手在他身上忙碌着,他知道,他的玄儿回来了。片刻功夫,他身上的衣服就被她扒光了,他看着她去准备药品,老老实实的趴在了炕上。
小玄很快准备好了药,她看向他的后背,缝合的地方没有问题,只是她当初缝合的间距过大,才导致他刚才他力过猛,拉抻出血了。
小玄给他重新上药包扎好,又服侍他穿好了衣服,才开口说道,“阿渡,我怎么觉得萧寒还外面候着。”
百里渡从炕上坐了起来,上完药后背上的伤感觉好多了,“我知道他没走。他还在等我的批示呢。萧寒,进来回话。”
萧寒急忙推开门,低着头胆战心惊的走了进来,“属下见过将军。”
百里渡恢复了他惯有的淡漠,抬抬手示意他坐到椅子上,“传信回府,让贺敏给宫姜准备堕胎药。”
小玄正在一边摆弄着她的药捻子,听了百里渡的话,惊得手一抖,药捻子掉到了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百里渡看向了她,示意她稍安勿躁,才对萧寒说道,“下去吧。明天启程去亭王府。让他看看近期有没有吉日,本将就趁着这次机会,主持他和桑谷的婚事。”
小玄看着萧寒转身要离开,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拦住了他,“等等,阿渡…”
百里渡知道她要说什么,唇角微微上扬,“玄儿,不要大善心了,不是谁都有资格给我生孩子的,以前将军府多少侍妾,如果我愿意,早就儿女成群了;萧寒下去吧。”
“不,萧寒等等。”小玄走到百里渡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清澈的眼神流露着不忍,“阿渡,你听我说,我不喜欢宫姜,但是,她的孩子是无辜的,那是一条小生命,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不要扼杀他,不要让他像我的孩子一样。”
百里渡沉默了,他的玄儿心地善良,纵使宫姜害了她的孩子的命,她还是会手下留情;可这次他不能再犹豫,上次留下宫姜,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如果这次他再心软,这种悲剧还会上演。
小玄看着百里渡不为所动,紧咬着下唇泫然若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带着哀求的颜色,真的不是她有多善良。只因她是一名医生,她明白尚在母腹的小生命,能来到这个世界是多么不容易,“阿渡,留下那个孩子,算是给宫姜一个补偿,等她生产完,给她一个庄园,让她带着孩子离开将军府,你看可好?”
萧寒坐在桌子边,这个局面他是不能插言的,其实他是赞同将军的决策的,嫡庶不分长幼不明,在大宅门儿里向来是大忌;在将军心里只有九姑娘是他的妻,他岂容宫姜一个侧室的孩子先降生!九姑娘虽然善良,但心思单纯,而宫姜从小在深宫里长大,见惯了宫里争宠那些残忍的手段,她如果没有将军的保护,肯定被宫姜害的连渣都不剩了。
“玄儿,在休戚宫姜那日,你也为她求情了,可是结果呢!”百里渡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他不愿让玄儿失望,可这次真的不能由着她。
小玄拉着他的手臂晃动着,“就当是我求你!阿渡,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百里渡看着小玄清澈纯美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又心软了,他不愿让她失望,就像她说的吧,等宫姜生完孩子就送到别院去,“萧寒,按照夫人的意思办吧。”
小玄总算是松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