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雪被车子的惯性带的身子往前倾了下,顿时惊骇尖叫:“不要!”
宋青山双眸微凛,手臂旋即挥出。蒋牧雪张着嘴,闷哼一声晕死过去,身子软软栽倒在椅子上。
蒋家别墅门外的山道上,郭妙桦的车子已经开出老远,拐过弯道便不见了踪影。
宋青山眸光冷厉,森寒的嗓音,隐隐透着某种不易窥见的怨毒情绪:“等在半道的车追上去,可死可伤。”
副驾座上的保镖听罢,立即面无表情的通知同伴。
少顷,白色的bmw7系防弹车驶过弯道,极速往山下开去。宋青山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时间,拿起手机拨出一组号码。
电话接通,他平静的望着车窗外一眼看不到边的银白,沉声开口:“三天后香茗居见,记得带上你的东西。”
说罢便挂了线,目光幽深的盯着毫无知觉的双腿,额上筋脉毕现。他终于归来,蒋牧尘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他提前了整整一周,踏上华夏这片土地。
这一局,他赢的毫无悬念。
车速越来越快,不多会,山道变得畅通笔直,郭妙桦的车子也依稀可见。就在这时,前去拦截的保镖来电,告知前方出现国安的车辆,他们未能拦住蒋家的车子。
宋青山挂了线,眸光幽深的曲起五指,漫不经心的轻叩着轮椅扶手。许久,他侧眸往窗外望去,薄唇微微抿了抿,命令道:“掉头走后山,从屏云寺前的山路开出去,返回市区。”
保镖应了声,司机转瞬掉头平稳穿过岔道,加速往后山开去。
行至半路,再次有电话进来。宋青山积蓄胸口的火气,按捺不住的汹涌而起:“说!”
电话这头,保镖显然也是惊诧不已,嗓音飘忽:“前面四百米处,有国安的关卡。”
“嘭”的一声闷响,宋青山攥成拳头的右手,狠狠落到轮椅的扶手上,车厢里的温度骤然将至冰点。那双暗沉如幽潭的眸子闪了闪,敛去刹那间风起云涌的恨意,停顿数秒后才冷冷命令:“撤回来,走正路冲关!”
说罢,左手狠狠地攥着手机,苍白浮肿的脸颊,倏然浮起嗜血而邪魅的疯狂笑意。
蒋牧尘留的这一手,真真是一番好算计!
偏头扫一眼身旁的蒋牧雪,他忽然命令司机停车,淡淡开口:“把她丢出去!”
副驾座上的保镖讶异了下,很快跳下车利落打开后座的车门,一把将昏迷的蒋牧雪拖出去,毫不犹豫地丢下路旁的陡坡。
大雪之后的西山,积雪深深,无数的危险被掩埋。蒋牧雪娇小的身子,在坡道下翻滚数回,随即被白雪覆盖,只隐约能看见藕色大衣的衣角。
保镖目不斜视的回到车上,情绪漠然。宋青山看都不看他一眼,再度发出命令:“加速冲过去,做好开枪的准备。”
“是!”司机点头,平静踩下油门。
时近中午,山道上的积雪开始消融,湿滑的黑色路面渐渐暴露在阳光底下。白色的bmw7系防弹车如同离弦之箭,直直朝着蒋牧尘和顾旭之布下的关卡,急速冲过去。
枪声响起,挂在树枝上的积雪扑簌簌震落,宁静的西山也似被唤醒一般,回声嘹亮。
冲过第一道关卡,宋青山还没来得及放松神经,车载电脑再度发出预警——前方不足百米处还有一道关卡。
沉寂多时的满腔恨意,逐渐化成一抹浅淡的冷笑,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薄唇勾了勾,徐徐吐出一个字:“闯!”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本能的抖了一下,白色的骨节瞬间连成一线。副驾座的保镖低垂着头,双手握紧还带着余温的枪,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随着白色的bmw7系防弹车不断加速,前方的关卡在一片雪白的山间,须臾间变得清晰莫名。宋青山微微眯了眯眼,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隙,黑色的枪口对准其中一辆车的轮胎,轻轻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刺过轮胎,强烈的气流瞬间爆出,地上的积雪被震飞后,纷扬落下。保镖抓准时机,也跟着连开数枪。
橫着挡住去路的车身,因轮胎爆炸弹起后又重重落下。白色的宝马加足马力,径自撞过去,刺耳的枪声瞬间密集如雨。
少顷,枪声停歇,车窗的玻璃上,不意外的多出许多,被子弹击中的印记。宋青山嘲弄的收起手枪,双眸冷厉得如同雪山之巅的寒潭。
过了关卡,前方再不见阻拦,转眼的功夫山脚笔直的高速便已隐约在望。照常营业的attend咖啡馆一如往昔,若说不同,便是停放在周围的六辆黑色奥迪。
宋青山眯眼朝车载电脑望去,不见警报响起,心头一凛,立即出声吩咐司机停车。
可惜他的命令到底晚了一步,白色的bmw7系防弹车堪堪发出刺耳的刹车声,转瞬即被炸飞。漫天飞雪中,白色的车身翻落陡坡,树枝被压断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乃至车内的司机尚未回神,就被震得晕死过去。副驾座的保镖受伤也也不轻,独独宋青山毫发无损,只是一张脸更加白的吓人。
被炸飞的车身几经翻滚,终于被一株大树卡主,轰隆停下。宋青山闭着眼,忍受着身体上的巨大痛楚,再无动作。
爆炸的地方,距离山脚尚有些距离,国安警员带着警犬出动的瞬间,早在宋青山发现山下有关卡,便通知过来的保镖,亦及时出现在已报废的白色的bmw7系防弹车旁。
此时,晴朗不过半日的天空,忽而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