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天空,沉沉笼罩在墓园上空,冰凉绵密的雨丝打在脸上,冰凉彻骨。

简云容受了刺激,奔跑的速度非常人能比,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影。

蒋牧尘跑得不慢,先前还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才几秒钟的功夫就把人跟丢了。

冷静站定看了下方位和地形,余光见简云裳也跟了过来,胸口顿时像似堵了团棉花,又疼又闷。

待她到了跟前,蒋牧尘抬手拦住她,不掩关切的命令道:“马上回到车上去,相信我一定会把云容带回来。”

简云裳喘着气看他,覆在心头的寒冰渐有消融之意,神色依旧执拗地摇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自己!”

说罢飞快越过他,径自往上山的小道跑去。她怕再多呆一秒,自己会控制不住沉沦。

蒋牧尘眸色一黯,无奈又认命的叹着气,迈开双腿加速跟上去。

上山的小路两旁塔松浓密,若幕后操控记者提问的人在此设伏,后果不堪设想。

简云容没头没脑的一路猛冲,不知不觉竟到了母亲墓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嘶声力竭的放声大哭。

雨丝忽而变得稠密,充满了无助和哀伤的恸哭,回荡在寂静幽森的墓园上空,那么的凄凉无助。

简云裳一口气跑到几米开外,慢慢停下脚步。母亲下葬那天的景象,像一部无声的默剧,一点点闪现脑海。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哭。只是心脏却禁不住一阵阵缩紧,瞬间痛入骨髓。

因为疑似出轨,母亲的死被媒体形容为羞愤自杀。当时才11岁的简云容,更是被指责冷血,没有在第一时间拨打求救电话。

事实上,车祸是人为的,母亲当场殒命,即使打了求救电话也无济于事。

“让他好好发泄,有些心结不能一味的选择逃避,他是男子汉,应该勇敢去面对。”蒋牧尘望着她柔弱无助的模样,黑眸沉了沉,几步上前,不容拒绝的揽住她的肩。

简云裳偏头,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不知道,他那时候还是个孩子,可是那些记者却恶意中伤,恨不得他也死在当场。”

蒋牧尘抿唇,下意识将她抱进怀里:“乖,事情都过去了。云容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不会让你失望。”

“这事过不去,死的人是我们最爱的妈妈……”简云裳嗓音哽咽,从不示弱的她,禁不住累极的往他火热的胸膛上靠去。

离开简家这些年,她一直独自照顾着身边最亲的一老一小,个中疲惫与委屈,她从不予外人倾诉。

然而这一刻,她依偎在蒋牧尘怀里,竟没来由的觉得安心。仿佛肩头的重担,一下子卸了下去。

既感觉到轻松又抗拒这种依赖。

不远处的墓前,简云容的哭声逐渐变小,最终只剩不间断的呜咽。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挺直的鼻梁缓缓淌下。苍白的面容,此刻看来竟充满了绝望之色。

少顷,他瘦弱的身躯颓然软了下去,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脸颊贴在冰冷的墓碑上,呜呜的呼唤。

简云裳见状,骤然推离蒋牧尘,瞬间恢复一贯的清冷绝情:“谢谢你这几天的相伴,你我之间最好也止步于此。”

语毕,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脚朝简云容走去。

当真是个没良心的!蒋牧尘怀中一空,俊脸当即寒了寒,慢腾腾的踱步跟上。

简云裳到了墓前,压着情绪蹲下身,坚定的握住简云容的手:“妈妈不会怪罪你,但是你必须要坚强起来,争取还她清白,好不好?”

“姐……”简云容抬起头,分不清不是泪水还是雨水的水滴,扑簌簌往下落。他的视线飘忽,冻紫了嘴唇颤抖着喃喃开口:“不是我害死妈妈,不是我……”

“我知道……”简云裳艰难的吸了吸鼻子,温柔劝道:“跟我回家,山底下那些人都走了。”

不料话音刚落,简云容突然狂怒的甩开她的手,“嚯”的一下站起来,大声吼道:“我不回去!你走!你走!”

简云裳毫无防备,娇小的身子歪了歪,趔趄着往后仰去。

蒋牧尘见状,一个箭步跑上前,火速将简云裳扶稳,跟着出其不意的抬手,大力劈向简云容的后脖颈。

简云容身子一晃,直直倒进蒋牧尘怀中。

“下山,卓辉说下面已经清理妥当,保镖正在往山上来。”蒋牧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跟着主动背起简云容:“刚才有没有伤到?”

简云裳眸底闪过一抹不易觉察的感动与羞赧,脸上依旧淡漠地摇头。

西装外套上残留着他身体的余温,干净清冽的味道,如同mí_yào,无声无息的钻入心底。

就在一分钟之前,自己明明把话说清楚,没想到蒋牧尘没脸没皮的又粘上来。

说实话,她对他了解得不多。

三年的南苑一事,她最初锁定的目标是徐家三少,可惜当时他有佳人作伴,才退而求其次的选了蒋牧尘。

彼时,她只知他单身,且身边从无异性出现。又听人说,蒋牧尘这人性取向迥异,身边从助理到秘书,清一色的都是男人。

所以当时才会主动送吻,说起来那也算不得是吻,不过蜻蜓点水的亲了下。

“路滑,你小心些。”雨幕中,走在前头的蒋牧尘回头,温柔叮咛:“用我的外套遮雨,别浇感冒了。”

简云裳拉回思绪,不置可否的抿了下唇。

蒋牧尘背上背着简云容,没法空出手,见她不领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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