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土地、鬼魅、灵差一个都不能少,方方面面都要打点到……
少打点一处,轻者下一次施法时,给你使绊子,重者说不定会到灵界告一状,让你减阴德、增因果。
凌夜原本胆子就不大,是走道碰到头上有大盖帽的,基本上都会绕道的人。
他深知“阳路”不好走,相信“阴路”也差不多……
一念及此,凌夜立即就想起之前施法助苏灵犀还魂,还欠着方方面面的供奉……立即决定明天就到县城殡葬一条街去走一趟。
苏灵动的事,凌夜也没有给苏灵犀回电话,只是暗自叹息了一番。
对于那些陌生的电话,即便手机在身边,凌夜也不会去接,这会儿自然更是不可能去回。
真不是凌夜性格冷漠,实在是……怎么说呢,现在接陌生电话的风险是很大的……
凌夜以前是榆木脑袋,也自认傻不拉几……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规避着风险。
至于吴茜等人的电话……这几天这几个人几乎天天在医院见面……凌夜猜测,吴茜等人当时打电话,或许就是苏灵犀找不到他,转而去找了吴茜等人。
这几个损友去医院几次,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或许是因为母亲王茹有交代……
王茹是肯定知道苏灵犀找凌夜的事情……凌夜的电话一直在家中,而且两次跟她提起要手机,她都是找借口没有带去医院。
为什么那么做,原因其实很简单……凌夜受伤了,王茹不想让他分心。
当然,这只是一半真相……另一半则是,凌夜救苏灵犀那天,他的父母一直在苏庄,所以知道苏家“赖账”的事。
十万,对于他们这种普通的农家是一笔巨款且不说,他们内心其实还有别的想法……
所谓知子莫若父,他们能感觉到凌夜喜欢苏灵犀,却是打心底,不愿意结苏辉严学琴这对亲家。
凌家虽然不起眼,却一直有些代代相传的“家风”潜移默化……
最明显的,就是张庄到县城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凌琳是这个县副检的事,张庄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中就包括一个星期之前的凌夜……
说起来这些年父母不在家,一有什么事,凌夜就找小姑姑。可是直到那天晚上,他才知道小姑姑也是戴大盖帽的。
这种事要是换一个家庭,那简直是等同于天方夜谭一般,在凌家却是正常……
凌家人胆子都小,种田怕雨点打破头,当官怕情面找上门。
只不过凌夜现在学道……最关键的是开了阴阳眼,免不了要跟鬼打交道。
这不,当他到殡葬一条街去买香烛、纸钱的时候,就遇到事了……
在苏庄处理苏灵犀的事,“结识”了陈道士,再上殡葬一条街买香烛,凌夜自然而然就去了他的店铺。
才进门,就差点撞上一个人,正是在苏庄见到过的那个姓毛的道士……
毛道士当时正拽着陈道士从内堂出来,一脸焦急的神情,没有注意到凌夜进门,好在凌夜走道一直比较小心。
感觉差点撞到人,毛道士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凌真人……”
被他拽着的陈道士一听“凌真人”三个字,赶紧扭头,随后便与凌夜四目相对,随即颇为激动地喊道:“凌真人,您来啦……”
殡葬一条街的店面,由于经营项目的特殊性,对上门来的客人都不“热情”,笑脸迎客在这里是一种忌讳。
不过看到凌夜,陈道士真的是特别高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脸欣喜。
一边按照凌夜所要求的,给他打包十份香烛和纸钱,一边将他们要出门办的事说给凌夜听。
香烛和纸钱打包好,凌夜也将事情的原委听得差不多了……
原来是毛道长的地盘上出了事情……距离县城三十里外的小蓟圩村,一个十八岁的小青年“中邪”了。
中邪,是阳县这边一个比较笼统的词汇,但凡是科学解释不通的事情,都可以归到其中。
具体说起来就是小蓟圩村有个叫姬好的十八岁青年,在上周一课堂上突然发病……下半身发热,上半身发冷。
从阳县医院转到庆市医院,最后转到海省医院,医生换了几十个都是束手无策……查不出来是什么病症,上下身冰火两重天,也无法用药。
无奈之下,只能回家“搞搞迷信”。这样一来,事情就落到了毛道士头上。
姬好家里很有钱……姬好的父亲姬缗义虽然没有读多少书,却是个有本事的人……给毛道士开出了十万的酬劳,这在阳县绝对是一笔巨款。
不过毛道士自觉道行不深,加之从未听说过这种怪事,所以就来邀陈道士一同前往,并且承诺事成之后,这笔钱二一添作五。
陈道士当然想赚这笔钱,可是他对毛道士描述的状况,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心中没有把握,就不想去趟这趟浑水。
这才有凌夜进门是见到的那一幕。
陈道士将这个事说出来,目的自然是想邀凌夜一同前往。不过道场是毛道士的,姬家也是找的毛道士。邀请的话他不好说。
毛道士也是个见多识广的人,当即就邀请凌夜,并且承诺那十万到手,他和陈道士各拿三万,剩下的四万归凌夜。
若是十天前,四万对于凌夜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
不过这些天,凌夜可是与“巨款”有过不少接触……苏灵犀的爷爷开出过“十万”的数目,廖霞也扔过“五万”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