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但话里透着的意思已然分明,瞬间,安静的眸子起了些微变化,似乎惊讶又似不可思议。
没想到以此种方式拒绝,很彻底,她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
秦蝉的变化自然被秦云舒看到了,依旧不动声色,执起茶杯轻抿一口。
淡淡茶香顺着茶延飘入鼻尖,沁香怡人。
片刻的时间,秦蝉缓下心绪,溢唇的声音温吞不已,“大姐,我明白了,这种宴会我不适合去。”
话落,她盈身福了一礼,婉言道,“我回二院了。”
“嗯。”简单利落的轻吟,低头再次品茶。
秦蝉别无他话,只能转身离开,侧步的刹那,她又瞅了红色邀请帖一眼。
大姐说这封名帖呈给大伯的,到现在都没打开过,一直放在她手边,怎会不看呢?想必看了不告诉她而已,是什么宴会,理应了然于心。
消息不胫而走,身处京郊农庄,她们也听说了。母亲也提过,皇上必龙心大悦,作为执掌军部的皇子,必设宴席。
此等宴会,比起谢老夫人寿辰,能参加的人更为不同,相比而言,不但人少,更是人中龙凤。
若母亲说的不错,谢家只有两名男嗣能去,一是谢凛,二便是那谢小公子了。
秦蝉一边走出云院一边暗自沉思,母亲不想她这么快崭露头角,能时常出现在大场合,在大人物面前混个眼熟,已是不错。
可现在,她被拒绝了,秦府能去的女眷只有大姐。
秦婵垂下眼睑,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样,行至大道,恰巧见大伯从府门方向走来。
按照以往,她必拐入小道径自走了。可现在想到母亲的话,她不得不迎上前去,嘴角扬起挂着浅笑。
“大伯。”
脆生生的喊了句,到跟前时,面上笑意更浓,实属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秦太傅停了步子,瞧到秦蝉,想到前些日子去了农庄,便道,“何时回的?”
“今天回的,我刚从大姐院中出来。大伯朝事繁忙,好几天没回府了吗?”
秦太傅稍稍点头,也没多言,“既回府了就好好休息,吃穿用度吩咐下去就成,你爹好些了?”
到底是亲弟弟,声音透着满满的关怀。
秦蝉低低的应了声嗯,而后道,“父母在那住的挺好,丫头婆子伺候周到,两层楼的屋子正在盖。就是天渐渐炎热,蚊虫多了些。”
说到这,她咧嘴笑道,“不如京城繁华,但很安静,兴许父母住惯,都不愿意回来了。”
说完,她又仔细瞅着大伯,却见其点头。
“我们本就乡野出生,讲究一个归根。”
秦蝉稍稍愣住,这个意思便是,要父母一直住那了?本就乡土人士,归于乡野也没什么……
“车马劳顿,你早些回院休息。”说罢,秦太傅抬脚就走,却被秦蝉追上。
“大伯,今天我回府那会,恰巧见到一名皇子,也不知哪位殿下,一身冷冽气,递了名帖给大姐。”
秦太傅一下子明了,那是四皇子。
“和谢府呈的帖子差不多,兴许也是邀请帖,想必要热闹了。”
秦蝉随意的说着,眸里尽是星星点点的亮光。
“嗯,知道了。”
不曾想,换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秦蝉心一沉,想再说什么,却见大伯脚步一转,原先朝书房去,现在往云院走了。
她刚才表现的应该很明显了,大伯瞧不出来吗?大姐拒绝,她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大伯。
只要应下,她不就能去了?可现在感觉……
秦蝉不确定了,唇抿了起来,过了一会才移了脚步往二院去。
秦太傅为官多年,这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份好奇,他自然察觉了。
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农庄呆了一段日子,小姑娘家的想看热闹了。
秦太傅入云院时,一眼望去,没有守门丫鬟,院内一个都没,快进入正厅前,连时常伺候的柳意也不见了。
怎回事,大白日的偷懒不伺候?
秦云舒正在榻上品茶,见父亲忽然进来,连忙放下茶盏,迅速起身迎了上去。
“父亲,你终于回了。”
瞧出父亲眼里的疑惑,她又道,“丫鬟们这几日累了,我早早遣她们休息了。”
说着,又转身拿了邀请帖,递了上去,“四皇子亲自登门,呈的帖子,是庆功宴,设在京城宅院。”
秦太傅低嗯一声,接过后细细瞧了,“是要办,皇上也会嘉奖,今日就商量了。”
原来,这段日子忙的就是这事?
于是,秦云舒轻笑起来,带着些微好奇,“父亲既已回府,封赏旨意皇上已定了?”
秦太傅瞅了她一眼,事情已定就等拟写诏书,此乃朝事,不过也就几日天下尽知,索性和女儿说了。
“定了,楚郡王入了禁卫军,从一队长军做起。至于萧校尉,从正六品一下子跃至从四品都司,堪堪升了两级,算厚赏了。”
听闻此言,秦云舒实打实的为萧瑾言高兴,两级,区区不到三个月,可谓雄赳赳的黑马。
秦太傅声音里也添了抹赞赏,“之前宁江宴会,我怎没多瞧几眼?算是英郎才俊,等他回了,我好好看看。”
说罢,他收了邀请帖,“三日后,你也要去,除此之外,可不许带旁人。”
“四皇子设宴,一为响应皇上,二为表彰手下能人,三嘛,自是树立军威。事关重大,参宴女眷极少,我怎可能带人?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