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被一阵暖意覆住,一大一小,一麦色肌肤一白皙柔嫩,她甚至能感觉到经常握剑形成的茧子。
顷刻间,心仿佛被什么溢满,望着他宽大坚挺的后背,即便身处野外草丛,就算敌方在后,她也心安。
原本躺在草丛间的疾风眼珠一转,马腿动了动,不多时站了起来。
“坚持住,疾风。”
一语落下,萧瑾言扬起左手在马头上轻轻抚摸。
疾风通人性,特别是主人的话,低下马头乖顺不已,而后又睁了大马眼瞅着秦云舒。
只觉的手被握的更紧,不一会她便跟着萧瑾言往前去,后头跟着疾风。
她看的出来,他虽然没来过这,但适应能力很强,特别是辨别方向。为了藏身前行,没有从低矮草丛走,选择高草遮挡而行。
右手牢牢握紧她,左手分开两旁草,生怕粗糙草杆划伤她。
秦云舒静静的望着他,听着身后传来的马呼哧声,渐渐的,眼角勾起,被他握住的手稍稍一动,回握住他。
萧瑾言自然感觉到了,脚步不停,呼吸略略一窒,因她的出现,原本紧张的气氛都变的轻松多了。
“再往前走一会,出了树林,附近有村庄。”
清脆的女子声响起,萧瑾言收了心绪,也没问为什么她会知道,径自点了点头。
两人一马安静前行,期间,秦云舒见到止血止痛草会迅速弯腰摘了。
疾风已不再流血,这处草丛相当茂盛,那些人不明方向,更不熟悉地形,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
只要他们脚步不停,就能安全出去。
刷刷刷,只听脚踏草丛声,找准方向一路去,不一会就出了树林,沿着一条弯曲小道往村庄去。
距离百日坡最近的村庄就是这里,比起其他村落,村民不多,约莫几十户人家。
秦云舒清楚,也只因前世在此避难过,接待她的是一位年轻妇人。
快到村口时,覆住她暖意的大手忽然放下,步子也跟着停下。
秦云舒的手瞬间空荡,望着不再前行的萧瑾言,并不出声。
“你先过去,我稍后到。”简单一句,便转脚牵马朝前。
若不了解他的性子,她定以为真,如果稍后到,为什么要带疾风走?
“慢着!你和我一起去。”
一边说一边快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力气很大,就是不放他走。
见他要开口,她又道,“你知道么,说谎时,眼神会闪烁。”
言简意赅,萧瑾言不再找借口,“目标是我,你从京城赶来寻我,我不胜感激。云舒姑娘,我命大,死不了。”
说到后面,扬唇笑了笑,这是他第一次在姑娘家面前笑,落在秦云舒眼里,如此牵强。
“没有真正命大的人,不考虑自己,总得为疾风想吧?”
说着,她看向疾风的马腿,伤口再次崩开,走出树林到这里,已不容易。
“我有办法。”说完,她也不等他回话,直接拽紧了他。
一拉一扯间,外衣被拉开,云色里衣露出,秦云舒一瞧就知,是她缝制的那套。
“不许走。”
离开前,秦云舒又重重的嘱咐一遍,而后迅速朝村子跑去。
倘若搜寻萧瑾言的兵士是袭击方,又或许混入贼人,她既然能找到村子,那些人也会找来,但有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即是最安全的。
更何况,将士不可能抛弃战马,疾风现在不能行走太久。
萧瑾言望着迅速跑远的娇小身影,萦绕脑海的尽是她离开前说的话。
呼哧呼哧,疾风一阵马喘,没多久四肢弯曲蹲了下来。
萧瑾言抬手摸摸它的头,轻道,“你这是要等她了。”
疾风第一次没理他,睁着一对大马眼盯着村口瞧。
“我们等她。”
四字虽轻,却落地有声。这时候,萧瑾言开始回想今日遇到秦云舒的一切,她从容不迫,机智聪颖,更有着寻常女子甚至男子都没有的果敢。
约莫十几岁的姑娘家,怎有如此胆量?
思虑间,玲珑身影再次出现,一身青衣已换上乡间粗布麻衣,手上还拿了一套。
“你快穿上,我找了一户人家,那人很好。”
一边说一边递了麻衣过去,而后蹲身而下,利索的替疾风上止血止痛药,还拿了一根草绳,稍作包扎。
“愣着做什么,那些人迟早找到这,不管是敌是友,你先换上,之后见机行事。”
说着,她系完草绳起身,见他仍然静静的看着她,眸色一沉,她也恼了。
“怎了,自个儿不会换?”
她故意扬手,萧瑾言立即往后退,一言不发迅速转身褪外衫换麻衣。
动作来的太迅速,秦云舒连忙转了视线,等听到拍衣摆声音时,她才回了眼神。
“穿你身上,倒是正好,走吧!”
话落,她又看向疾风,“刚给你敷了草药,能走到村子里吧?”
疾风呼哧一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竟率先往村子走。
秦云舒笑弯了眼,扭头望着萧瑾言,“这匹马比你聪明呢,到时候你进去不要说话,我和那边人说了,你是我相公,是个哑巴。”
萧瑾言心神一晃,还没开口就被秦云舒拉着往前。
“关键时刻,不在乎那些虚礼了。”
萧瑾言一直被拽着往前,始终在想着相公二字。
等到去了村西一户人家,里面出来一个戴着花头巾的年轻女子,手里拿了一个大筛子。
“这就是你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