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早已猜到李氏和二婶之间的勾当,却也没想到慌不择路什么都说了出来,若不是因李木犯了大错,想必两人勾当还要继续。
说的也巧,父亲也在,一字不差全听了去。
视线飞快的看了父亲一眼,随即故作惊讶防似才知晓,“李夫人,你别乱说,二婶虽性子尖刻了点,规矩还是懂的。”
李氏现在也没什么理智了,只想秦云舒能信她站在她身边,从此化解误会。这样,秦太傅才有帮忙的可能。
现在的她并不知情,她儿子得罪的就是眼前这位大小姐。
“大小姐,我一个宅中妇人,守了几十年寡,早就没了那等心思,就指望过个平静日子。你那二婶刻意接近我,每次见到都说,前段时日她去了农庄,我去瞧了瞧,她又和我说,秦太傅身边没个人照顾,长房没有正室夫人。”
生怕不被相信,声嘶力竭,秦太傅已然有了怒意,步伐沉沉。
“方佟主动结交你,和你几次三番说了这些?”
李氏连连点头,“是,秦太傅,我现在觉悟了,她是为了自己,我只盼我儿……”
话还未说完就被秦太傅打断,“你走吧,毕竟是母亲,刑部会放你进去见你儿子。”
一听语态缓和,李氏以为他会帮忙,小心翼翼的问道,“您会去皇上那边,请求网开一面?”
秦太傅不想和她多嗦了,道了声是。
李氏喜不自胜,连忙站了起来,匆匆拜谢后疾步走离。黑夜下瘦小的背影,步伐踉跄,透着浓浓苍凉。
圣意无法收回,李木即是将死之人,可怜了母亲。老来没个依傍,也无人送终。李大人举家前往青州,原本京城舒坦生活,却去偏远地带,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接纳李氏。
“父亲,夜风薄凉,我扶您……”
“舒儿,对你二叔一家,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透着几分沧桑无奈,更多的是失望。
秦云舒正了面色,点头道,“是,你对二房太宽容。李夫人进了好几次秦府,没想到被二叔瞧上了,才出了被李木打的事。”
索性一次性说个明白,即便父亲心里不好受。
“我念及过往,他们也是吃过苦的。给太多,养成富贵人家的娇性子,没了乡野人的淳朴。”
说着,他摆了摆手,“罢了,农庄盖房子挺好,夫妻俩就住那。”
话落,抬脚离开,也不让秦云舒扶,一个人往大院走。
这一次,父亲打定主意了,二婶要想重新回到秦府过以前的生活,难上加难,甚至可以说不可能了。
“大小姐,您要不要安慰一下老爷?”
管事都看出秦太傅不对劲了,不禁叹气出声。
“不,他会明白,刚巧李家出事,算警醒。”
因李木一人,李家在京城倒台了,府邸任何一人,都需管制不能放任。
二婶现在教唆妇人勾搭,以后的花样只会更多,远放农庄被丫鬟婆子守住,即便逛京城也要得到秦府同意。
在原地站了一会后,秦云舒回了云院。柳意一直跟在后面,等到了内室,立即伺候小姐就寝。
秦云舒躺下没多久,外面起了狂风,不一会滂沱大雨落下,她转了个身面向关着的窗户,过了好一会才闭上眼睛。
这一夜,秦太傅几乎没怎么睡,一直在书房内沉思反省。到底是什么令弟弟变成这样,连带弟媳,眼珠子往长房瞄。
李氏有那样不消停的儿子,弟媳怀了什么心思!
他对二房纵容,和李大人宠外甥有什么区别!
自古以来树大招风,李府倒,对秦家来说,是一记警钟。
子时已过,萧瑾言才从皇宫出来,他一直站在议事殿院中,过了很久掌事公公才出来,说皇上已经就寝,此事已了。
随后,他被领了出去。并没有降罪,李大人受到了惩罚。他不知事情怎就有了转折,早已做好领罚的准备。
掌事公公并不多言,等出了宫门说了句,大齐以礼治国,法纪为纲,无需拳脚。
代为传话罢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萧瑾言躬身说是,往前走几步,看到四皇子的马车。
赶车士兵示意他上去,萧瑾言点头,掀起帘子上车,四皇子正坐在车内,已等他很久。
不等他出声,楚凛当即道,“仕途重要还是女子清誉?”
话音沉重不已,训斥万分。
萧瑾言不后悔,他只需云舒姑娘好好的。如果再来一次,他仍会废了李木,仍保护云舒姑娘,她的闺誉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世间事那么多,你一身正气,每一件都管的过来?萧都司!”
最后三个字,语调尤其重,楚凛怒意不小。
“殿下,既然被属下看到,没有坐视不管的道理,身为将士更因如此。”
还在和他犟!楚凛扬手狠狠拍了下车椅,只听砰的一声,“那你就实话实说,为何揽下罪责?”
问责落下,萧瑾言沉默不语,不再表态。这是他第一次逆着楚凛,过了许久,楚凛敛下心神,语态平静很多。
“听说你拉着姑娘的手从满园楼出来,又送她上马车。你年纪到了,喜欢人家,就娶了,哪家姑娘,本殿替你选个日子派媒人提亲。”
萧瑾言立即抬了头,“万万不可。”
楚凛不懂了,“怎么了,难不成你不喜欢?”
一向不近女子身的萧瑾言,不喜欢人家不可能拉手,楚凛心中几乎是断定了。
“不能惊扰她,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