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柳意想着,说些趣闻当乐子听听,谁知小姐神情更不对了。
她……说错话了吗?
“小姐,你去哪啊?”
自家小姐忽然转身朝着府门外走,才刚回来,又要出去了?肯定是她说错话了,这下急了忙追上去。
到最后,终于一把拽住,“小姐……”
小脸通红不已,气喘吁吁,话都有些说不上来。
“我去趟满园楼。”说着,手扬起拍了拍柳意的肩膀,以示宽慰。
随后,秦云舒也不叫秦府马车,径自抬脚往前走。
柳意站在大门处一直瞅着自家小姐,前一刻还往云院去,这会突然去满园楼了。
没有任何征兆,小姐想吃那边的菜肴了?
此时,秦云舒走了一段路后,才扬手拦下马车,不稍多时就到了满园楼。
处于大齐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其间还有很多吆喝的小贩。无论白日黑夜,只要天气不错,这边就相当热闹。
来往的人各色各样,小贩也见多识广,瞧过好多大人物。
秦云舒一身简单素朴青衫入了酒楼,穿梭其间的伙计忙上前招待,却见她不断环顾四周。
“姑娘,您找朋友,可知哪间雅座?”
秦云舒当即摇头道,“不曾,沏杯茶吧。”说着,人往一楼角落处的座位坐下。
这个地方能纵观全场,既能看到楼上下来的,也能瞧到一楼,甚至厨房出入口也能看清。
“好嘞,您稍等。”伙计热情的笑道,忙不迭转身去了,没多久端了杯清茶过来。
“姑娘,慢用。”
秦云舒微微颔首,她便坐着一边品茶一边等。来去只有一刻,瑾言肯定还在。
既然进来,总有出去时。只需看下他身边有什么人,就能明白他为何来。
主意已定,她也耐心,何况,满园楼的茶不错,清晨花间露水煮制。
慢慢的品着,时不时朝楼上看去,然而等了许久都不见人。
难道萧瑾言已经走了?
疑虑间,她却看到厨房出口处,笔挺站着的男子不就是瑾言!
他正站在掌柜身边,只见留着长白胡子的掌柜连连点头,唇瓣开合不知说了什么。
片刻后,萧瑾言出了满园楼,没有旁人,就他一个。
咦,单单一个人,竟来这了?怎么还从厨房出来?
心中疑虑,等萧瑾言出了满园楼,秦云舒立即起身快步走到掌柜边,笑盈盈的小声问道。
“老伯,打听个事,刚走的那位年轻男子,来这做什么?”说着,秦云舒便从挂在身侧的荷包里拿出五两银子。
“使不得啊!”掌柜一脸拒绝,身体却很诚实,右手十分自然的顺势接了。
能进满园楼的,有三种人,有钱,有权,亦或两者都有,掌柜油水捞的噼里啪啦响。
他也不问秦云舒和那人的关系,小声道,“那小伙子,专程到厨房瞧糕点,每样都看过来了。定做几盘,后日一早拿呢!”
原来,瑾要是来定糕点的,满园楼的东西不便宜,特别是提前要求的。
“谢谢掌柜。”秦云舒轻声道谢,然后付了茶钱,没多久走了出去。
为什么定糕点,要送人吗?
恍然间,秦云舒眸眼一亮,后天不就是两人约定庙山相见的日子?为她准备的吗?
一时之间,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惊讶欣喜,转念又觉的自己想多了。
正深深思虑时,沉稳男子声忽然从近处传来,“这个卖多少?”
秦云舒募的抬头,萧瑾言站在身前不远处,手里拿着拨浪鼓,而他的手上,已经拿了满满当当的东西。
尽是寻常人家必备品,她明白了,为家人准备的,糕点也是,她的确想多了。
“云舒姑娘?”
带着讶异的声音响起,萧瑾言恰巧转身,一双泛着柔光的女子眼眸闯入他的视线。
“真巧,逛个街都能遇到。”她才不会说,这次我特意寻你。
萧瑾言双手拿满东西,无法行礼,只好微微躬身,“叫姑娘笑话了。”
采买东西,大多女人家做的,大街上没有为买东西四处逛的男子。
“给家人买东西,夸你孝顺还来不及呢,笑话什么?”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上前,硬生生从他手里夺过拨浪鼓,摇着晃了起来,发出咚咚的脆响。
小时候,父亲总买拨浪鼓逗她玩。
“上次我就说,下次再遇,我要回礼,瞧你今日挺有空,走吧。”
和上回一样,别说拒绝,萧瑾言连应话的机会都没有。
望着走在前面的云舒姑娘,听着那一声声拨浪鼓,她很开心,他怎能扰了她的兴致?
于是,他亦步亦趋的跟着,和她始终保持三米距离。
旁人见到,只以为哪家贵女穿了便衣出来逛街,不过,跟在她身后的护卫,真俊!
别说女子,即便是男子,也忍不住瞧萧瑾言。
焦点不同,女子看的样貌,男子望的满身腱子肉。不多时,一路站了好些人,停下手里的活望着。
“咱们在这条街,啥人没见过。可今天,真俊!面容英挺,还挺刚毅,和旁的男子不一样!”
“这男子干活肯定相当厉害,怕是一个顶百个,瞧瞧这身姿呀!”
若不是亲眼目睹,秦云舒还真觉的夸张,余光瞥去时,有些小姑娘甚至楼上开了小窗张望。
住在繁华街的百姓兴许不一样,来往客商多,各地风气带入,见的人多了,胆子也大。
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