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天和媳妇孙花妮,一个个瞪大眼睛,溢满疑惑,看着红盒里的茶叶,除了叶片长些,轮廓清晰点,没其他特别的。
“娘,没见你对茶感兴趣,怎一眼认出了?”
老夫人静默不语,眸色悠远深长,仿若追思。
“舒儿这礼,母亲可是喜欢?”
清朗的一声,传入秦云舒耳中,一下子拨动她的心弦。
他问这话,不就是为了……
她干脆抬头睨了他一眼,却见他挑了眉眼,尽是调笑,以及丝丝得逞的意味。
秦云舒不再瞧他,唇瓣微抿,就在这时,平静的妇人声响起。
“我自然喜欢,这一整盒,我都要。”
话落,十分宝贝的接过,仔细的关上盒子,动作尽显小心。
见老夫人神色,秦云舒明白,君山银针在她心里,不仅仅是茶叶那么简单,兴许触及她的回忆,牵连她至关重要的人。
“花妮,不可拿去煮蛋。”
说着,拿了红盒转身进屋,只听一阵抽屉声,片刻后,再次出屋。
“瑾言带你回来,我很……”
话还未说完,突听一阵马蹄,紧接着拉缰绳停下的声音,近在耳边。
秦云舒疑惑,除了她们进村的那辆马车,正稳当的停在院子里,不该有马蹄响啊!
没有急着出屋瞧,而是抬头去看萧瑾言,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疑惑,表情淡然,似乎猜到。
所以,马蹄冲着萧家来,而这个人,他认识。
会是谁呢?
“萧总兵告假回乡,田园悦色,羡煞旁人。”
沉稳有力的男子声随风传来,顷刻间,秦云舒疑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异。
谢凛!他怎么也来了,为什么他会来?
萧瑾言的家乡,虽有人知,但具体到哪个村哪户人家,若非调查,谁会知道?
“萧总兵?大哥,他说的是你吗?你在军中的同僚?”
萧凌天淳朴的脸上,全是疑惑,就要出屋去瞧,却被萧瑾言拦住。
“在屋里,我去。”
说着,他看向秦云舒,轻声道,“你去内屋。”
话落,大步迈出。
秦云舒站在原地,略略抿唇,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禁握住,隐隐的,她感觉谢凛来此,绝非那么简单。
“看大哥表情,似乎不熟,兴许来者不善。”
孙花妮喃喃自语,萧凌天杵在原地深思片刻,而后朝屋外走,“我去瞧瞧。”
然而,他还没走到屋门,一道高大的身影走来,不一会进了屋。
只听一阵爽朗笑声,抬头望去,只见一身玄色长袍的男子挺立于前,剑眉飞扬,狭长双目微挑,似乎在笑,又若透着精光。
修长身形,器宇不凡,满身贵气环绕,这等气息,不该出现在雨花村。
就在这时,却见他极其恭敬的拱手以礼,满目透笑,“老夫人,朝中瑾言同僚,来此多有叨扰,莫怪罪。”
什么朝中,又什么同僚,萧凌天和孙花妮皆一愣,没有听懂。
反观老夫人,镇静非常,没有被谢凛这般气度惊到,眸中也没有疑惑,从头到尾,恬静淡雅。
秦云舒细细看去,更觉她不是常人。
“既是瑾言熟识,就没有叨扰一说。花妮,收拾旁屋出来,一间给大媳妇,另一间,敢问尊姓?”
特意加重大媳妇三字,谢凛眸色微变,似已了然,心中微冷,面色不变,笑道,“谢,单字凛。”
“名字就显贵气,咱家小院,若不习惯,镇上有客栈。”
老夫人淡淡而语,话音不显客套,又有礼貌,字字句句,叫人揪不出错。
“秦大小姐都不嫌弃,我怎敢?”
话落,谢凛看向秦云舒,毫不避讳,光明正大的瞧着,眸色深邃,汪若大海。
“秦大小姐?”
孙花妮面色千变万化,心跟着上下起伏,村中生活二十几年,过惯平静日子,顶多瞧了眼县令千金,家里突然多了好些贵人,说实在的,她有点忐忑,很不适应。
听到谢凛声音的那刻起,秦云舒就知道他有备而来,虽不知意图,可现在她明白。
并非才知道她随萧瑾言回乡,他一早就清楚。
“入乡随俗,这里没有大小姐,也没有萧总兵。”
秦云舒表情淡淡,话音微冷,说罢,她看向花妮,眉眼弯弯,轻吟笑起,“不是要收拾屋子,我随你去。”
浅笑的模样落入谢凛眼中,在他面前,她从没这么笑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想来可笑,竟在萧瑾言家中。看来,她是真心实意喜欢。
若是旁人,见到此番,兴许心生退意,可他偏偏不是一般人。
既然入了他的眼,这一生,就要做他的人。他可不管她喜欢谁,不介意抢,更不避讳动用手段。
“好,随我来。”
孙花妮见情形不对,寂静的有些可怕,总觉的刚才进来的男子,话里有话,非但贵气,浑身气息更溢着冰冷。
她是普通妇人,没见过大场面,趁嫂子说那句话,她赶紧顺着台阶往下走。
“花妮,东面那间,给你嫂子。”
离开的前刻,沉朗声传来,孙花妮立即应下。
秦云舒跟着走出,抬脚的那刻,却听
“嫂子?萧总兵,你何时成亲了?若你成婚,别说满京城,大齐上下都要传遍,是我孤陋寡闻了?”
“快了,到时候请帖自会送到谢府。”
厅内,高大身影笔挺而立,双目直视,一清冽,一阴冷。
五月的天,早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