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言点头,应了她一声,随即挑帘走出,不一会沉稳脚步声响起,顺着楼梯,不多时消散。
席间,静静用膳,除了秦云舒只是在吃,其他几人心思都不在这。
不听动静,萧凌天耐不住,去了窗旁,打开窗子,脑袋朝外看着。
不由得,一阵惊呼,“赵员外带了好多手下,一,二,三……”
说到后面,孙花妮也上前去瞧。
“竟有三十个!就大哥一人,不行。”
纵有大能耐,对方带了三十个打手啊,怎吃得消?
萧凌天撸起袖子就要出去,却被清亮女子声叫住。
“不准去,他很快就能回来。”
当初,和周国一场大战,对方三十万大军,当时驻扎在边外的只有十万。
以少胜多,一战成名,绝大多数战功被四皇子夺去罢了。
只有四皇子知道,那场仗,谁替他打下来的。现今的功勋,又是谁给他夺来的。
“嫂子,三十人呢!”
萧凌天没见过萧瑾言披荆斩棘的气势,心里有些急。
“云舒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
林彩儿双目平静,稳稳出声。刚才赵宿,被秦云舒一声不吭处理了,他爹来了,又怎样?
“凌天,快看,赵员外跪下了,不停磕头呢!呀,林县令来了。”
一听后话,林彩儿立即起身,走到孙花妮旁边朝下看,只见她爹带着一队人马急急赶来。
可这时候,赵员外早就跪下,头低着看不清表情,不停的重重磕头。
带来的三十大手呆滞的站在旁边,砰砰放下手中棍棒。
“你看到萧总兵出手了吗?”
“大哥没动手,就往那一站,赵员外吓的跟见了鬼一样。官兵抓赵员外了,大哥上来了,凌天,你不用下去。”
刚才还焦急的萧凌天,一下子放松,来了三十个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
再看嫂子,仍在缓缓吃着,镇定不已,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中。
他的这位嫂子,不是一般人,是他大惊小怪。
于是,他笑了笑,径自坐下,倒了一杯米酒,更替大哥倒了。
这时候,帘子晃动已被挑起,一袭高大身影走来,直接坐下。
秦云舒扬筷夹了糕点,放在他的碗里,“还热着,软软滑滑的。”
“嗯。”
两人相处极有默契,旁边三人,就像塞了几个杨梅,酸的冒泡。
林彩儿双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仔细的瞧着他们,双目闪亮,
萧总兵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儿郎,嫁夫当如是。
没想到,这辈子她能见到,更瞧到他的夫人,三生有幸呐!
赵家父子搅局,没有影响几人用膳,一个多时辰后,吃饱喝足,又在店内休憩一会。
下午,由林彩儿带着,去了雨县郊外一处风景极美的地方。
比起京城,这处更暖,齐京红荷未开,这里已开了一片,接天莲叶无穷碧,应是荷花别样红。
待走时,已渐近傍晚,林彩儿拉着秦云舒的手,十分不舍。
“你什么时候走……”
一语落下,她又很快摇头,“还会来县中吗?”
秦云舒笑了笑,“若来,一定会告诉你。”
“好!我很喜欢你的性子,叫人忍不住亲近。”
林彩儿欢欣不已,面上尽是浓浓笑意。
她不知,京中没人这样形容秦云舒,只道她清冷孤高不近人情。
“我也是。”
三字淡淡而过,不多时松了手,秦云舒转身,被萧瑾言一把揽过,亲自扶上马车。
林彩儿站在原地,目送马车远离,唇角微抿,对着远去的车影轻道。
“我们还会见面。”
不是在雨县,而在齐京。
古有木兰,现有燕国第一女将,女子又如何?
林彩儿眸色璀璨,微风吹起漾起绣着刀剑纹路的衣袍,衣炔飘飘,一双剑眉英气盎然。
车中
秦云舒靠在马车壁,闭目养神,却被萧瑾言揽入怀中。
旁人在前,她本想挣扎,却见孙花妮打起哈欠,很自然的依偎在夫君怀里,闭眼睡去。
颠簸一天,萧凌天也有点困,靠在车壁打盹。
回去时,她们雇了马夫,不用自己赶路。
“他们都睡了。”
萧瑾言声音很轻,拂在耳畔,搅的秦云舒很痒。
头微微一侧,避了过去。
“舒儿,我母亲很喜欢君山银针。”
轻言一语,带着丝丝戏谑,话中含意,不明就懂。
秦云舒身子一僵,飞快的瞧了他一眼,“无赖。”
他不就想……,主动亲吗?
“别忘了,我等着。”
萧瑾言唇角勾起,不禁低头,凑近她耳畔。
募的,只觉耳垂一热,秦云舒就要推开他,凌天花妮在呢!
“动静大了,会吵醒他们。”
秦云舒瞬间不动了,靠在他坚挺的胸膛,也不理他,闭眼假寐。
萧瑾言没有再恼她,扬手在她后背轻轻拍着,怕热了她,一手卷起帘子,清风伴着芳草味飘入,十分舒服。
不一会,她睡着了,一车四人,睡了三个。
萧瑾言看向窗外,眸神幽远,渐渐深沉。
离开齐京布下一局,事关内阁,谢凛应该忙的不可开交。
如此,他带着舒儿在雨花村,能悠闲过几日。
等入京……
思及此,眸色猛的变冷,如寒风吹过,结冰一般。
确实,谢凛出了雨县,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入京,到了齐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