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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透着丝丝不耐,更朝屋门处频频望。
姜理再傻,也明白其中意思,对于送礼的事,提都不想提,更别说商讨了。
于是,他只好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兴许武将晋升太快,气势上压倒文臣,作为文臣首位,太傅很不高兴。
可他平日看不出来,太傅是这样的人啊,只要有才有能力,不管行的什么差事,也不论出生,照旧欣赏。
“怎么还不走?府里没新鲜菜蔬,不留你。”
都说到这份上了,姜理微微点头,迅速转身出了去。
“父亲,我送送大舅。”
秦云舒适时出声,很快出了书房,一路将姜理送到小道尽头。
“大舅,表哥回京了吗?”
姜对雪出了那档子事,作为亲哥,定第一个深入北地。
“没有,雪儿不见后,他前往北地,现在还没回来。我已去信,估算日子,他快知道了。”
说着,他看了秦云舒一眼,淡淡道,“你也知了?”
“嗯,琉璃公主归西,做公主替嫁,享公主尊荣。”
以公主之礼进入周国,大齐这边,因是替嫁,一切仪态以公主标准。
所以,除去赐婚圣旨,另有一道加封公主头衔的旨意。
“要什么尊荣,那不是她能承受的。”
想到女儿,他就有些心烦,随即又想到太傅说的,等老国君去了,周太子临朝,想办法弄出来。
“我走了。”
姜理稳沉出声,几步后又回头,瞧了书房一眼,“你父亲对萧将军好像有误会,众臣都在备礼,若太傅不送,少不了嫌隙。”
会被百姓认为,文臣太小家子气,人家萧将军立了那么大功,了却齐皇一直以来的心愿,备上礼物恭贺,有何不可?
秦云舒点头,嗯了一声,目送姜理,直到他消失在走道尽头。
片刻后,她折返书房。
父亲和萧瑾言之间没有误会,一切都是和她怄气。
进了屋门,发现父亲正低头瞧着一本书,细细看去,不就是瑾言替他搜罗来的?
唇角微微勾起,其实,都是表面样子假装生气。其实,一点都不怨怼。
“父亲,你渴吗,我给你倒茶。”
说着,就要执起茶壶,却被一把按住。
“最近不喝茶,喜白水。”
一天一杯清茶的人,竟然不喝了?
秦云舒狐疑的瞄了眼,正要准备白水,再次被叫住。
“我不渴,别扰我,出去。”
直接下逐客令,继而低头继续翻看。
秦云舒没走,偏偏来到他身旁,笑道,“瞧的什么呀?”
说罢,又故意夸张的说道,“看着有点眼熟呢,在哪见过?”
秦正没忍住,瞥了她一眼,“怎么来的,你心里最清楚,想替那小子说话?”
说到后面,重重的哼了一声。
“父亲,你要怪就怪我,我不仅去了边关,还把书佑带走了。”
话到此处,双目泛着浓浓笑意,“说起来,书佑在习武方面,是块料子。现在萧将军很受皇上赏识,日益改变武将在朝中地位。以前,文武分的很开,互不干扰,甚至有点瞧不起的意味……”
还没说完,就被秦正打断,面露不满,“我可没有瞧不起。”
能上金銮殿的人,都有几把刷子,更别说从七品接连晋升到一品的。
品性佳,能力强,值得所有人尊敬。
“是吗?那为什么还在阻止书佑习武?他那性子,你不了解?认定的事,没有回头的可能。”
就像前世,路遇追兵,他奋勇引敌,完全没和她商量。
和她说的最后一句就是,阿姐,你好好藏着。
一句话后,她根本来不及抓住他,他就窜了出去。
秦正沉默,双目暗沉不已,最终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年近五十,想着老了颐养天年。女婿从军,唯一的儿子从军,其中风险……”
他没去过战场,但也知道,何等血雨腥风,真刀真剑的干。
就算他没扒萧瑾言的衣服,身为战将,刀口很多吧?
他的疑虑,也是秦云舒先前有的,但见到书佑眼神的坚定,她……
“父亲,你觉的堂哥,现在和以前比,如何?”
秦正一听,就知她的用意,“他从商,农工商,商排最末。地位低,但没有危险。”
“撇开这点,现在,他才是真的他,潇洒恣意,随心而行,满目的笑,真诚许多。何况……”
说到这,她抬手握住父亲,“自古以来,也有战将康建平安,安享到老,我们该相信他。燕国第一个女将军,女子当勇猛,男子何惧怕?”
看着女儿不断开合的小嘴,秦正不禁摇头,“罢了,我说不过你。”
其实,看到书佑离开前写的长长信件,那一刻,他就放下一切,做出退让。
现在,照旧罚他紧闭,不过惩他一个先斩后奏罢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再不同意,你是不是要带着弟弟,离家出走了?”
话这样说,面上泛着浓浓笑意,更连连摇头,一片宠溺,“瞧你从小话不多,原来巧舌如簧。”
“这叫能言善辩。”
眸中俱是狡黠,说罢,转了步子,“我去看看书佑。”
屋门没有关上,秦正放下手中书籍,望着女儿越渐越远的背影。
很多事情,萧瑾言当面和他解释清楚。
为此,他比朝中所有人更明白。
其实,周太子主动找上萧瑾言帮忙,为的就是楚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