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眸中千变万化,然后扭头瞧他,故意说道,“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父亲已经知晓了?”
两人在正厅都在商讨纳彩了,肯定一早告诉了。
“嗯,太傅大人已知。”
说罢,萧瑾言放开她的手,上前几步和她并排走着。
“舒儿明知故问,我的心思,你岂会不知?”
存着娶她的念头,在心中酝酿已久,因朝局限制,拖到现在。
此时,他一刻都不想等了,侯府也在赶工。等太傅举荐几位用料商,进度更快。
不过,快归快,质量也要把好关。
“我只知道,你这嘴皮子越发厉害,我说不过你。”
打趣一声,话音尽是笑意。
萧瑾言顺势说道,“这话严重了,我哪敢说你?”
话落,手扬起拉住她,挽住她往前走。
到了岔路,他才收手,“我要走了。”
秦云舒朝府门方向看了眼,伸手推了他一把,“侯爷,你快走,臣女不敢耽搁你。”
可她刚说完,后腰忽然探上大掌,一拉一扯脚步连移,直将她带入旁侧林内,抵在树干上。
头低下,一双清澈的俊逸眸子盯着她,额头靠在她的额上,距离极近,丝丝分明。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秦云舒的心噗通直跳,可被他制住,她移不开分毫。
“还调皮么?”
声音轻沉,唇角弯起,戏谑连连。
“刚才还说,哪敢和我对着干,瞧瞧你现在。”
秦云舒一边说一边抵着他,她不知,此刻的她,唇瓣微开,恰引芬芳。
萧瑾言眸色幽沉,半响后熄灭心火,扯住她的双臂放开,“夫人教训的是。”
轻道一声,转身朝外道去。
“天热,你回云院歇着。”
说罢,萧瑾言直往府门去。
秦云舒没有送他,站在原地见他越走越远,不一会出了府门。
只听洪亮的一声驾,马鞭扬起飞驰而去。
“侯爷!”
此时,王管事匆匆过来,左右手拎着两坛桂花酿,根本来不及追。
这东西是老爷吩咐的,一定要给定北侯拿着,现在好了,人走了,东西还在。
一时之间,他十分惆怅。
“先放着,三天内不来取,派人送过去。”
秦云舒缓缓出声,片刻后转身朝云院去。
现在,侯府在建,先前购置的宅院空了,管事也不知道去哪找定北侯,只能先放下,等老爷吩咐。
此时,萧瑾言出了秦府,本想去东侧地块看府邸建造情况,可出了一条街就见禁军前来禀告。
于是,他一转马头去了皇宫,从南门入,从大道行很快进了太和殿。
孙公公在殿外等候,见他来,也没进去通禀,直接开了殿门请他进去。
想必早已领了皇上命令,等他来了直接进。
殿中,从里到外全都打扫清洗,先帝点龙檀的香炉也已撤下。
窗明几净,肃穆万分,楚凛一身五爪龙袍坐在上首。
萧瑾言站在下首正中,就要躬身行礼,却被拦住。
“无需多礼,即便如今是朕,私下不要拘礼,在我心中,已把你当成亲兄弟。”
不以朕自称,放眼天下,唯此一人。
“皇上的心意,臣深知。君臣不可为,以前臣就说过。”
之前楚凛还是四皇子,也说过这句话,不要多礼,但萧瑾言每次,礼数都很到位,从不跨越。
“你啊,执拗劲可以和那些文臣比了。”
楚凛笑着说道,随即起身从上首走下,不多时到了一处矮柜旁,上面放着一套青瓷茶盏。
“还记得以少胜多的那场战役么?”
六年前和周国那场,萧瑾言拼了半条命,想出奇招冲出重围。
“臣记得。”
楚凛眸色幽远深长,“如果不是你,我回不了齐营,更没有今天。”
“皇上,这都是您应得的,所有皇嗣中,只有您堪此大任。”
萧瑾言说的实话,其余几个皇子,真的没法比。
没有帝王不喜欢听人夸,楚凛也是,他爽朗笑起。
“现在想起来,仿似朝夕,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你都二十六了。”
说着,楚凛上下瞧了他一眼,笑意散去,“如今是侯爷了,即便你不习惯,按照配备,需至少一百个奴仆。”
萧瑾言本打算拒绝,可他一想,秦府人丁不多,也有五六十口人。
等以后她嫁来了,他也要将家中老母亲弟弟等人接来。
所以,他没有拒绝,拱手以礼,“臣谢皇上。”
楚凛眉头挑起,“这回应了,朕就放心了。”
说着,话音一顿,“等府邸建好,回头朕再赏你几个姑娘。”
一听这话,萧瑾言头皮一阵麻,根本没有多想,自然反应直接道,“臣不需要,臣的心思,皇上早就知道。”
一生一世,只此一人,他要的从来都是她。换了别人,不可能。
楚凛面色陡然沉下,眸中沉冷不已。
“天下兵马将军王,当朝唯一异性侯,内院没几个女子,传出去岂不笑话,说朕苛待?”
稍微有点银两的人家,哪有男子只有一房?
撇开远地不说,齐京世家,哪一府没有姨娘通房?楚郡王也有一房妻,八个妾室。
“皇上,臣不论旁人怎么说,何况,萧家规矩,无论曾经今后富贵贫穷,都只能娶一个。若您不信,大可去查。”
萧家如何,楚凛一清二楚。
的确,上到先祖父,下到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