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回到原地,空欢喜一场,怎就摊上个哮喘,还是自出生就有的顽疾。
老夫人连连叹气,眸中溢满化不开的愁绪。
左右两位嬷嬷不敢说话,她们跟着一块高兴,却忘记最重要的事。
比起健康,家世容貌都是其次,谁都不愿,娶个妻子,没几年就死了,白白摊上相克的名声。
此刻,皇宫东侧门前,谢运之下了马车正要进宫,就听身后一阵马蹄。
见到府中侍卫,他停了脚步。
“大人。”
侍卫翻身下马,恭敬而立,压低声音,“一切如您所料,老夫人暂时歇了心思。”
谢运之点头,今日常知茉入府,两人碰巧相遇,他故意和她说话,说的还不少,叫外人看起来,他对她似乎很不相同。
祖母年事已高,他不便和她正面争执,作为孙子,该有的孝敬,他一分不少。
但其他,论及他的私事,没人能插手。
括他的命,全由他自己做主。
“依照老夫人的聪明,她很快就能明白您的用意,指不定没多久,她就不再提。”
谢运之眸色未变,只撂下轻轻一句,“如此最好。”
话落,他脚步一转,直往宫门去。
不一会,他走上皇宫干道,朝太和殿去。
“谢大人。”
清朗的男子声传来,谢运之扭头就见楚连城领着一队禁军走来,快到他跟前时,略略摆手,属下全退。
成了禁军总统领,服饰和以前比,很不一样,这个官,有实权。
一步步到现在的位置,很不容易,齐京没人能想到。
“楚统领。”
谢运之一边说一边拱手以礼,神情毫无波澜,平静不已。
“您这是去太和殿?”
楚连城随意的问道,却见谢运之轻笑。
“是,谢某是否还需禀告,去做什么?”
他知道,楚郡王早和萧瑾言一条船上,以前四皇子没有登基,他们三人至少在大局上一致。
“谢大人言重了,我就是想告诉你,皇上此刻不在太和殿,在太皇太后那。”
“多谢,我等着就是。”
说罢,谢运之不再多话,继续往太和殿方向去。
楚连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色深深,片刻后收了心绪就要转身,却听
“楚郡王。”
声音略显疲惫,更透着浓浓恭敬。
楚连城扭头看去,当即笑起,“我当是谁,原是杜大人。”
当初,他给了那么多天,却没有任何实情相告,索性没酿成大祸,萧瑾言料定一切。
杜大人浮现丝丝笑意,走上前来,“你和思雁好久没来,我和你母亲商量,摆一桌好菜,一起吃个饭?”
“本王先前说的话,杜大人好像不懂。”
楚连城扬眉照旧一笑,清清淡淡,“近日很忙,没空。”
轻飘飘撂下一句,人转身带队走远。
听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远去,杜大人一双老眉拧起,那一次,他遵皇令守口如瓶,得罪了楚郡王。
一开始他不明白,楚连城为什么执拗在一桩婚事?
萧谢秦三家的事,和郡王府有什么关系?
但后来,他全明白了,看似和郡王府无关,可楚郡王和定北侯,关系好啊!
想起楚连城之前和他说的话,杜府没了靠山,现在这位女婿又成了禁军总统领。
很多朝臣私下道贺时,他的心都在抖,笑容也很僵硬。
这时候服软,肯定不行,等过段时间,他找思雁商量下。
此时,太和殿庭中,孙公公静立一旁,见到谢运之,立即作揖行礼。
“谢大人,您在这稍等,皇上去太皇太后那,封后大典,凤冠传承,要她老人家出面。”
先后殒命,因犯下大不敬,就算为稳固朝局,没有散播,可到底从皇室族谱中除名,就连下葬都是草草在外选了地方,没入皇陵。
行差将错,一念之差,连死都不安生。
谢运之点头,“我在这等。”
“依太皇太后老人家的意思,蔓儿小姐尽快入宫,过了一月,四妃也要择人选。”
四妃,贵贤淑惠,也很重要。
新帝登基,都会择相应世家女入宫,几乎每一朝都这样,毫无例外。
依秦家地位,若秦云舒没有心意人选,只怕第一个就是她,轮不到谢蔓儿。
同样,定北侯家中没有女嗣,否则,以定北侯的功绩,四妃之中必有席位。
“嗯,明白。”
谢运之低声而道,他今日来,被皇上宣召入宫罢了。
足足半个时辰,楚凛才从太皇太后寝殿回来,远远走来,神情似乎有些疲惫。
刚登基,要做的事很多,非但朝堂,后宫也是。
孙公公立即相迎,到了太和殿外,立即扬手推开殿门。
楚凛没有立刻走进,看向站在旁侧的谢运之,“久等了。”
随后,他看向孙公公,“端些茶水来。”
“是!”
不一会,谢运之跟着楚凛进入,看着他坐在上首龙椅。
“皇上。”
依朝臣礼节,两手相叠躬身。
“快起,今日来,朕要对……”
还未说完,谢运之就已抬头,兀自打断,“皇上不用介怀,是微臣没有福气。先帝旨意,若不遵,就是不孝,大齐以孝礼义当先。”
楚凛看着他肃穆的神情,字字铿锵有力,所言似乎不假。
是否真的放下了?但之前为秦云舒做的一切,又让人难以置信,能这么快放下。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