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萧连翘频频看向祖母,只见她走出围栏,到了池子另一侧,弯腰捧起水放在眼前细细瞧着。
所以,祖母在研究为何池水为粉?
萧连翘不是很懂,亦步亦趋跟着秦云舒往前,最终来到一处很大的院子。
她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府邸,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院子,光这一处,前后加起来,比她家大多了。
“大伯,他们叫你定北侯,这是你的地盘吗?”
萧连翘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萧瑾言,旋即又瞧着宽敞的院落。
“不仅是我的地盘,更是你的家。”
萧瑾言缓缓出声,口气不像军营中肃穆,添了几分柔和,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扬手抚摸连翘的脑袋。
“我的家?”
萧连翘十分惊讶,反手指着自个儿,又看向爹娘,“我们以后住这,不回雨花村了,一直在这吗?”
萧凌天想起举家搬来时母亲所言,去了京城,怕是一年回不了几次村,东西全部收拾好。
于是,他点头,“嗯,就住这,日后我们和你大伯,不分开。”
自大哥十八岁离家,两人分别太多年。他在家照顾母亲,大哥在外拼搏,创下坚固的家业。
现在,一家团聚,永不分离。
萧连翘欢喜的笑了,跑到秦云舒面前拉住她的手,亮亮的眸子盯着她,“婶婶,以后我们不分开,一辈子在一块。”
姑娘家总要嫁人的,怎可能一辈子在一块?
不过,秦云舒依旧顺着她说道,“连翘是我们一家人的心头宝。”
萧连翘笑的更加欢,不停的咯咯,继而绕到母亲那,拉着孙花妮的手直晃着。
“凌天,花妮,这是你们的住处,若不喜被人伺候,不拨派奴仆。”
萧瑾言很清楚,他们来此村落,习惯自力更生,他也不喜欢被人伺候,所以,主院中没有仆人。
对萧凌天和孙花妮来说,奴仆二字尤其陌生,只有富贵的人家才有。
“大哥,千万别拨派奴仆,我受不住。”
萧凌天一个激灵立即回道,实在话,他还没有完全回神,大哥成了侯爷!
说罢,他直接进了屋子,这么大一间院子,前后那么多屋,都是他们的。
总共三人,岂不是很多空屋?花妮打扫起来也费力。
于是,他自然的扯住媳妇的手,“以后,我和你一起清扫。”
他在雨花村,就是普通的庄稼人,种稻以及蔬菜瓜果,时而接点木匠活。
现在来了这,侯府上下用度不缺,他能做的,几乎没有。
萧连翘见爹娘进去了,也跟着去了,离开前朝秦云舒做了一个鬼脸。
“婶婶,等会我找你,你还要给我买漂亮衣裳呢!”
秦云舒笑着点头,萧连翘刚入屋,她的手就被萧瑾言扯住。
“走。”
简单利落的一字,她被直接领出院子,从小道而行,穿过几处院子,最终到了一处更大的院落。
“舒儿,想不想看?”
这是他置办的住处,今后就两人在此。
院门很宽敞,是两扇朱木红门,院墙黑白两色,覆盖红砖。
她抬头望去,只见几处枝丫探出墙来。
“进去瞧瞧。”
轻声一句,秦云舒抬脚进入院中,身后跟着萧瑾言。
视线逡巡而过,先看那棵树,走近细瞧,是腊梅。
寒冬腊月才开花,已至深秋,却未立冬,离满树梅花时节,还早。
秦云舒放目望去,不是一两棵梅树,而是一片,俨然成了一片梅林。
若到寒冬,何等美景。
“喜欢么?”
萧瑾言见她神情专注,趁她不注意,伸开双臂从后牢牢抱住,低头抵在她的肩上。
字字缓缓,温热鼻息而出,尽在耳畔。
突如其来的拥抱,秦云舒有些措手不及,过了一会她才点头,“喜欢。”
她欣赏一切生命力顽强的事物,尤以腊梅为最。
念及前世,两人初见,就是在皇宫腊梅树下,他长身而立,恭敬的一声,“秦大小姐。”
虽恍若隔世,但他不在远方,就在她身旁,他的温度,她能感觉到。
触景生情,秦云舒再次道,“我很喜欢。”
话落,揽住她的长臂忽然旋转,将她一把扯正。
他低头,她抬头,四目相对,清风吹拂,屡屡发丝缠绕。
渐渐的,他离她越来越近,最终额上落下轻轻一吻。
“以后,我们住这。离秦府不远,若你想家,就回去。不过,你要带着我。”
不能独自一人回,否则传了出去,还以为他欺负人。
他的舒儿,他怎会欺负?放在心尖,宠着都来不及。
秦云舒笑的眉眼弯弯,扬手在他鼻上刮了一记,“当然带着你,不然,父亲定以为我受气了。到时候,准拿着棍子冲进侯府,管你是谁,上来就将你打一顿。”
她完全开玩笑,但萧瑾言听的很认真。
“所以,你要带着我,我不想被打。”
话到此处他停住,旋即改口,双目溢满戏谑,“你舍得我被打?”
秦云舒瞧了他一眼,“你这张嘴越来越能说,从哪学的?莫不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油嘴滑舌了?”
这下不得了,萧瑾言一改戏谑,肃穆非常。
“我从不去那种地方,军中所有人都知。”
秦云舒自然信他,却推开他,一边朝前走一边道,“现在不去,谁知道以后?”
话这样说,眉眼却是扬起的。
“还有另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