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兵营,负责训练新兵的校尉不多,而众校尉中,高低分明,选择优等兵。
等他痊愈回到营地,早已分派完了,不知哪个校尉愿意收他。
如果没人愿意,就会调入后勤,可能一辈子就在那。
他现在出了事,所有人都知道,他犯了勘察地形的大忌,没有保证自己安全,更发生动静,被敌人第一时间发现。
“这点挫折就受不住了?”
秦云舒厉斥不减,手中勺子不停喂着,见他不回话,她更直接了。
“一切凭你能力,我不可能给你开后门。”
秦书佑终于抬头,“我没叫你开后门,兵营中,没有捷径。大不了去后勤,从新开始。”
只要表现的好,仍有可能派入前营。
坐在旁侧的庄姨娘一听,心中却是一喜,后勤好啊,前营兵马冲锋陷阵,后勤提供粮草衣物即可。
万一以后出点什么事,后勤兵的危险也是最小的。
她不指望儿子成龙成凤,只希望他平安喜乐,等她老了,他能在身边。
不过,她心里这样想,却是不敢说的。
“舒姐姐,你少说两句,书佑弟弟,一定得偿所愿。”
秦嫣然捧着一碗炖汤走了过来,“这是伏羲草,翁老交代,今日给他炖汤,加了人参在里面,全部喝完。”
不一会,秦云舒放下粥来,又要喂。
“阿姐,我自己来,我现在腿不能动,手可以。”
说罢,秦书佑接了去。
这时候,秦云舒抬头看向秦嫣然,“你怎么没走?今日也告假了?”
“没有,我总要留下照顾,过了午时我再走。”
她今日一早起来,就开始炖汤,翁老提点许多,药材放入的顺序也不一样,亲自做最放心。
“姐姐,辛苦你了。”
秦书佑不知道她是哪位姐姐,但和阿姐关系很好,他自然也亲近。
“别坐太久,十日内,你最好躺着。”
说罢,秦云舒走了出去,吩咐丫鬟端热水过来。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一阵脚步以及男孩呜咽声。
“舅舅,真不是我,滑胶在我柜中找到,但我压根没买那东西。我和书佑关系很好,我怎么可能害他?”
循声看去,秦云舒看到了楚凛,当今圣上。
自他登基后,她就没见过他。今日,他竟揪住外甥的衣领,穿着一身常府亲自出宫。
“书佑姐姐!”
男孩见过秦云舒,一眼就认出来,眸里尽是求救的眼神。
“臣妇拜见皇上。”
楚凛拂手,拽住外甥的衣领依旧不放,“起身,朕此次来,请罪。”
“舅舅,不是我!”
仅凭几语,秦云舒怎么可能搞得清,他的外甥,她接触过,性子顽劣,人品却是不错。
“皇上,一言半语,我也不知。即便请罪,也要让我知道来龙去脉。”
说罢,她扬手朝院外指去,“皇上,请您移步正厅。弟弟在屋中休息,需要静养。”
话落,只听沉稳脚步渐近,她抬头就见萧瑾言走来。
“皇上,臣已调查清楚,无关他。”
“舅舅,您瞧,大将军都发话了,我被栽赃陷害了!”
刚嚎完,他就见舅舅眸中溢满森冷寒意,怎比之前更凶了?
不是他买的滑胶,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突然出现在他柜中。
无论他怎么解释,舅舅都不说话,沉着一张脸低头看着他。
他知道,舅舅现在不是皇子,是皇上。,
大齐的君王,受万民朝拜,伺候的宫婢太监,各个毕恭毕敬,朝臣在他面前,唯恐说错话。
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但在他眼里,就是舅舅。
仍是那个他做错事,就会狠狠惩罚,一言不合脸色一沉,眸中冰冷非常的人。
同时,也是他最亲的人,是舅舅,将他从偏远的小山村带入齐京。
给他住的地方,更有吃喝,不用挨饿。
“为何不栽赃别人,唯独选中你?为何你就掉入陷阱,被人一害一个准?”
楚凛反问,眸中寒意更盛,揪住外甥衣领的手却是松了。
这一刻,秦云舒才明白,楚凛并非认为外甥害人,自个儿外甥什么性子,他最清楚。
他生气,是因为轻易遭旁人暗算,更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如果萧瑾言不彻查,那外甥怕是处以营规。
“舅舅,我白日在校练场,入夜才回营帐,很少翻看柜子,怎么想到有滑胶?”
男孩嘟囔着,不敢看楚凛的脸。
秦云舒屡次听到滑胶,那个东西,工匠常用,虽为胶,涂上却很滑。
难道那东西涂在书佑鞋底,致他勘察地形时脚步不稳,才栽了下去?
“皇上,已查出谁所为,十六的年岁。”
十六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却在这个年纪,起了害人的心思。
好坏从不是年纪说了算,性子使然。
“此事,全凭秦府。”
楚凛冷声而道,继而看向秦云舒,话音缓和几分,“令弟怎样了?”
“回皇上,性命无忧,伤筋动骨难免需要静养。很长一段时日才能回兵营,听说按照能力分营了,到时候,那些校尉,不知谁愿意要他?”
秦云舒嘴上说着不开后门,但这事,不怨书佑。
如果没有遭人暗算,凭他的能力,早已分派入新营。只望他通过这事,明白人心险恶,不是所有人都如亲人,对你真心好。
“令弟分派何营,依朕看,定北侯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