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谢兰福身就要拜礼,纤细手臂伸出阻住。
“兰夫人,使不得。”
秦云舒柔和笑着,扭头看向厅门处的小八。
不一会,小八呈上两份寿礼。
“兰夫人,我外婆知您喜欢玲花,特备一盒玲花种子,来年开春即可种下。我呢,带了一副寿星绣图,望您喜欢。”
话音落下,秦云舒接过寿礼,依着次序呈过去。
“我自是喜欢。”
谢兰笑着,特意吩咐嬷嬷送到她屋中去。
之后,她又瞧着秦云舒,“去后堂水榭吧,午膳在那处,还请了戏班子架了高台。”
说罢,她看向姜老夫人,主动挽住手臂,扶其起身。
“您随我一同前往。”
能让寿宴主人这般对待的,仅此一家。
秦云舒望着被扶出去的外婆,就要跟上,却见旁侧上首坐了谢蔓儿。
于是,她福身行礼,“参见娘娘。”
谢蔓儿双手一撑椅子起身,宫婢吓了一跳连忙扶住。
“不碍事,别慌张。”
说罢,谢蔓儿上前,“侯夫人,上此一别,我们许久没见了,萧老夫人怎没来?”
自上此,她对萧老夫人印象特别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特别喜欢。
“天气越渐寒凉,起初不觉的,最近肩膀处酸疼不已,出门不方便。”
说着,秦云舒轻声一笑,视线落在谢蔓儿肚子上,“娘娘,您这肚子,好像比这个月份的,要大。”
她前世,在村中也瞧了不少妇人有孕,头胎这个月份,确实有点大。
“你真厉害,掌医也这么说,兴许不止一个。”
谢蔓儿感兴趣的,全是怀孕和孩子,谁触及到这个话题,她就有说不完的话。
此番,她直接挽住秦云舒,“走,我们一起去。”
宫婢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生怕有个好歹。
经过谢运之身旁,谢蔓儿顿步,“小叔叔,你什么时候过来?”
后堂水榭尽是贵门夫人和闺秀,离午膳有些时辰,戏班子先开戏,有杂技皮影戏等。
都是女子,未到开席前,小叔叔不会来。届时,寿宴开摆,才会过来,随谢家子嗣一桌。
谢蔓儿这么想着,却听沉朗的声音入耳,当即僵住。
“随你们一起。”
“小叔叔,你现在就过去了?看戏?”
谢蔓儿接连两问,印象中,他不喜欢看戏。
“并非,遵皇上旨意。”
说罢,他抬脚往前,不一会出了厅门。
皇上确有旨意,蔓儿如今怀有龙嗣,该注意些。
谢蔓儿马上懂了,疑问全部收起,按理说,皇上千叮万嘱,她该高兴。
但从太和殿出来,再一次看到那串银铃,心绪不似往常平静。
“娘娘,走吧?”
秦云舒轻声而出,然后反握她的手,领她一步步出厅。
怀有龙嗣,既然和她一起前往,她也要注意点。
否则,出了什么事,就是一桩大麻烦。
府邸不大,穿过旁侧大道,很快到了后堂,一到这,视野开阔许多,湖水穿绕期间。
她站在东边,南北西三面,俱是建在湖上的水榭亭台。
每处水榭相隔两丈,亭台也很大,每个亭台内摆大圆桌,周遭挂着布帘。
随风而过,顺着轻水,冷意非常,但里侧一点都不冷,因为每一间都摆着暖炉。
亭台布帘前,站着伺候的两名丫鬟,每位夫人和闺秀进去前,都递上盖腿的毯子。
糕点瓜果和热乎茶水,一应俱全,赏景观戏品味,另有一番盎然。
秦云舒环顾四周,不由从心赞叹,“真美,我第一次看到这种布局。依山傍水,满眼绿景。”
十几年来,她参加不少宴会,无一例外每次都设在中庭,桌次从南向北延伸。
可现在,桌子单独而立,又有连通处,竟有那么多亭台。
谢运之听的出来,她确实很喜欢这,不禁转眸看着她。
白皙的脸庞,笑意连连,眸光闪烁晶亮不已,唇角微勾,笑的潇洒恣意。
见她高兴,他狭长黝沉的双眸,露出些许笑意。
“云舒,你肯定想不到,是小叔叔的意思。当年,修缮府邸,后堂园子重新布置划局,请了很多工匠,交了不少图纸。最终,是小叔叔提的意见,按照这样子做。”
提出构建想法,工匠按照吩咐做。
秦云舒微怔,出乎意料,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谢运之布局。
依山傍水,需依地势而建,又要考虑湖水,怎样才能做到真正融合?
若非入朝为官,寄情山水,很可能成为大齐精等工匠。
“云舒,厉害吗?”
谢蔓儿随意问道,面上却一片自豪。
此刻,谢运之不禁凝神,即便没看秦云舒,他也在等她的回话。
不知过了多久,最终,沉静又认真的女子声响起。
“确实厉害,倘若谢大人不做首辅,在此方面,兴许极大造诣,留名青史,不可多得的良匠。”
字字不假,秦云舒的真心话。
谢蔓儿随意一问罢了,却听到这么大的夸赞,可见,真的欢喜。
“云舒,没想到你这么喜欢。”
谢蔓儿轻声回道,同时,也是谢运之心中所想。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他本以为,她最多撂下两字,厉害。
是夸赞,也很敷衍,但真正回答的,他听的出来,她的心里话。
若不是内阁首辅,留名青史的良匠。
谢运之暗自轻笑,从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