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贵家夫人中,谢运之最多看一眼,并未上前打招呼。
可姜老夫人这,非但上前,更恭敬相请,就连姜老夫人自己都震惊了,频频看向谢运之。
“谢大人,您客气了。”
说着,姜老夫人拽着秦云舒的手,示意她走。
“兰夫人,我扶外婆去休息。”
见谢兰点头后,秦云舒反握住外婆的手往前去。
却不想,谢运之依旧跟着。
“过了这条道,朝左转。”
说罢,他从旁侧走过,到了她们身前不远处,替她们引路。
旁人都是丫鬟带过去,如今却是谢运之亲自领路,姜老夫人匪夷所思,再次看向外孙女,眼神中尽是疑问。
为何?怎突然这么客气,不像谢大人的行事作风,他是大人物,更是大忙人,即便其他一品诰命夫人,也不曾这样。
何况,姜家虽是齐京世家,但现在地位早不如以前,除了儿子姜理还在刑部任职,其余子嗣并未入朝,全都寻了旁路,没有走上仕途。
久而久之,姜家就会被逐出高门世家,兴许和谢兰所嫁夫君一样,届时也要搬离京城。
谢大人根本不必如此,她想不通。
即便这样,她也没问,面色如常,直到进入南厢房。
“谢大人,这里我记得,您不用送了。”
姜老夫人停下,满目慈笑,不多时挽住秦云舒的手,一同进入屋中。
暖炉早已点上,更有热乎的洗漱水,秦云舒遣离丫鬟,亲自替外婆洗脚擦背。
最终,她又取出干净的内衫给外婆换上。
“明日一早用早膳,吃完我们就回齐京。”
秦云舒轻声说着,而后扶外婆躺下。
“舒儿,为何谢大人对我们这么客气?对其他人,可没这样。若旁人瞧见,就怕生出端倪。”
“兴许,他也在向我们表达谢意,兰夫人许久不出现,好歹我说了几句,才叫那些人不再多言。”
说罢,秦云舒替姜老夫人掖被角,“外头丫鬟守夜,我先回了,明日一早我过来。”
“你去吧,一天到现在,你也累了。”
姜老夫人不再多想,话落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朝着里侧睡去。
秦云舒轻轻离开,关上屋门离开南厢房。
此时,很多人已经睡了,从南厢房到东面,需过几条小道。
夜里的风很冷,她拉紧外袍系带,步子也迈大了。
过了拐角转入另一侧小道,尽头处再转弯直走,便是南厢房了。
脚步越来越快,风也跟着变大,到最后起了大风。
这个时节起大风,意味着明日更冷。
不多时,她进了东厢房,推开屋门的那刻,阵阵暖意袭来,周身轻松不少。
进了内寝,她褪下外袍,此处夜晚比起齐京冷多了,屋里已经点了暖炉。
掀开被子,更有暖身的铜壶,用针织的袋子包着,以免烫伤。
“侯夫人,可是洗漱了?”
丫鬟恭敬的声音从外响起,听到回应后,端着一盆水进来。
“放这,我自己来,再去端一盆。”
说着,秦云舒接过帕子,除了柳意,她还真不习惯被旁人伺候。
“是,奴婢遵命。”
丫鬟福身行礼,旋即转身出屋,按照命令又端了一盆。
待秦云舒洗漱完,丫鬟才进来收拾。
“侯夫人,奴婢在外头守夜,您有需要只管吩咐。”
每间屋前都有守夜的婢女,这是规矩。
秦云舒点头,摆手命丫鬟离去,带屋门关上,寂静万分。
当秦云舒再次转身走入内寝时,才发现桌上放着青梅果和热水。
就像不该这时节出现桃子一样,为何还有青梅?
从何处运来,又是通过哪种方法?都是反季食物。
秦云舒心下存疑,不禁上前拿了一个青梅,咬了一小口。
酸甜不已,口感不比刚从树上摘下的差。
她喜花糕,也喜青梅,今日宴席很多菜肴,合她胃口。
这青梅……
秦云舒秀眉微拧,看向窗外,最后她走到窗边打开,只有风吹树叶声,并无其他。
“侯夫人,您关窗,这里风大,小心受寒。”
丫鬟恭敬的声音再次响起,秦云舒瞧去,守夜丫鬟正站在门旁。
最终,她关了窗户,熄灭烛火就寝。
此时,兰夫人院中
两位大夫已经秘密入府,为谢煜和华裳问诊。
两人状态都很不好,特别是华裳,大夫来时已全身发抖,好不容易克制下去的红点再次浮现。
华夫人瞧的胆战心惊,直到大夫施针才平静。
“大夫,我女儿如何了?”
大夫收了银针,低沉道,“不太好,以后说不了话,成了哑巴。”
“什么!”
华夫人眉头连跳,心跳也跟着加快。
怎么可能,女儿好端端的怎成了哑巴?
“吃了致哑药草,太迟了,药已入经血。她脸上的红点,暂时的,可以消退,以后少出屋门,等稳定再出去。”
瞧着也可惜,这姑娘年纪不大,往后的日子,竟不能言语。
药性太狠了,量也多。
“致哑药,你确定?”
华夫人脸色一沉,唇紧紧抿起。
这是兰夫人的府邸,她的女儿参加寿辰,却被人下了致哑药!
撇开为何与谢小公子在一起,光哑药,谢兰就推不了干系!
思及此,华夫人双手握拳,快步连连直往主院去。
华裳的状况,大夫问诊结果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