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溢满浓浓的激动,亢奋时更抬手拍萧瑾言的肩,连声道,“你是家中长子,家人虽不说什么,心里却还是想的。正好,你嫂子有个嫡亲妹妹,个子不高,长得却不错,当属村里一枝花呢!”
不用多说,萧瑾言也明了周大哥的意思,知对方好意,可他真没那个心思。
“我向上头汇报了,准我一段假回家看看女娃。你和我一道吧,见见大妹子,指不定就相中了。”说着,又拍了他一下。
萧瑾言并未打断周达,等说完了他才出声,“多谢周大哥,前不久我刚拒了昭府那事,若被知道回乡看姑娘,传了出去怕又惹恼朝臣。上次多亏四殿下挡着,瑾言不能再给主子添麻烦。”
寥寥几语,道明事理,没有突兀的拒绝周达,叫人好受些。这是萧瑾言从当初圣上赐婚中学到的,涉及朝臣需拐弯抹角的来。
周达一听,唏嘘几声,“我脑子笨,没想到这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要多久才能娶妻?”
“各人志向不同,瑾言秉承父志,志在家国。”
周达对他更敬佩了,“我家穷,当年入伍为了那几两银子,只盼着边境安宁,到了岁数回家养媳妇子女。”
说着,他哈哈一笑,“行了,以后我不提这事。叫那些新兵休息吧,大清早到现在好几个时辰了,你受得住,他们不一定,总要时间适应。”
话落,周达强硬的挽住萧瑾言往前走,“村妇赶制的衣裳送到了,你这个做校尉的,提前选了我们才能要。我翻了下,有一套里衣裤特别好!”
这事萧瑾言前段日子就听说了,邻近村庄自愿缝制,献给将士的一片心意。
这两年他没回家,里衣破了便唤厨娘随意缝补几下,一来二去全是补丁,拿件新的也好。
萧瑾言一路跟着去了,军营后处粮帐内,最前面的大桌上堆满了衣服,深色居多,除此之外就是白色。
对这些,他一点都不挑,能穿就行。
“看这套,我之前就挑出来了,料子极好。其他都扎手,这件柔滑啊,好像是丝绸做的,不容易破。”
周达一边说一边塞了过去,“就拿这套。”
里衣裤入了满怀,一触到手,和周大哥说的那样,特别柔。这种触感叫他突然想起……女子的手臂,准确来说,是云舒姑娘的。
当即,他一个激灵,也不多想,忙将衣服放在桌上,“我习惯粗布了,不喜欢这些。”
“啥,不要?一旦不要,底下的人抢呢!”周达吃惊极了,双眼瞪大,声音也大了起来。
萧瑾言毫不在意的点头,“你喜欢就拿去,我只需普通的。”话落,他便随意的拿了两套,不一会就出了帐子。
他的确不习惯丝绸衣服,何况贴身穿的衣物,那么软,总会想到云舒姑娘。
也不知怎了,最近总想到她。兴许那次庙山失约,愧疚太深了。等后日陪了她去,他就不会有那种感觉了。
萧瑾言满心的想着,周达拿着那套丝绸衣服追了上去,“你若不要,便宜我了。嘿,我过段日子回乡,叫我媳妇重新裁了给她做件丝绸衣。男子身量足,给她穿,够她做两套呢!”
瞧周大哥笑成一条缝的眸子,回家是一件极开心的事,平日媳妇长老婆短,足以见得多喜欢。
“嫂子见了,定非常欢喜,我先去校场了。”说完,萧瑾言快步走了。
周达站在原地,望着渐行渐远的高挺背影。每个士兵都思家,未成婚的都盼着娶个贤惠体贴的媳妇。
为什么瑾言不想呢?入军那会就说秉承父志,难道真如旁人所言,萧家祖上是出过大元帅的?
想着想着,周达兀自笑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没过多久他就能瞧到媳妇了。
这丝绸,真真不错,越摸越喜欢,他要藏起来,免得被人觊觎了!
萧瑾言已经入了校场,眼神微微一转,四周灌木丛毫无人影。快午膳了,她不会来了。
是否被耽搁了,或许,弟弟偷偷习武被发现了?包庇幼弟,按照村里的规矩,长姐都会被罚,更别提京城府邸了。
被打板子了?
思及此,萧瑾言有些沉重,她那娇滴滴的皮肤,定受不住,这份痛如何承的起?
思虑越来越深,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厨帐当值的士兵过来唤,他才知道午膳时分了。
“排好队,注意队形脚步,先行。”
一声令下,新兵迅速整齐排列,由头兵带领喊着口号,迈出整齐有力的步伐,直往特定的厨帐去。
偌大的校场,唯萧瑾言一人,他等了很久,一直朝灌木丛望。直到日头偏斜,士兵再次唤,他才走。
到了厨帐,只有剩饭剩菜,量很少,依他平时的饭量,根本不够。
此时,秦云舒带了书佑刚到军营后处,下了马车穿过小树林,铺了一块粗布,往灌木丛旁一放。
校场毫无一人,太阳都偏斜了,已过午时,她迟到不是一时半刻。
本来一个多时辰前就能到,哪知昭府管事领命来了秦府,一并来的还有皇宫里的老嬷嬷。
她以昭大小姐好友的身份,送其前往宫门,诸多礼仪需要知道。耳提面命很多注意点,一听就是一个半时辰。
等那两人一走,她忙不迭领了书佑急忙赶来。
“阿姐,下午军营有训练吗,萧校尉会在的吧?”
秦书佑歪着脑袋问道,眼里溢满浓浓担忧。
“下午肯定有训练,但萧校尉会不会在,不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