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见到董姑娘和付姑娘两人出现,姚湘君一直吊着的心,才落下了一半,至于另一半,姚湘君相信,在她的努力下,很快就能掉下来的。
姚湘君也不去她们眼前转,只在灯会快开始前,与相熟的姑娘玩起了赌斗。
“不若大家一起来比比,同一个灯谜,谁猜得又快又好,胜者……胜者我过两日请大家到姚家吃我亲酿的梅子酒,败者则罚酒三杯,如何?”
既然是姚湘君提起的赌斗,当然会有许多姑娘都愿意参与。
而能到姚家赴宴,本身也是一种难得的机会,让家中长辈更看重自己,董姑娘付姑娘对视一眼,谁心有不安,但同样也挤了过去,表示愿意参加。
姚湘君见两人挤过来,心底便泛起无比的轻视,面上端庄亲和一笑,与其他几位姑娘一起,定下了赏罚规则。
她被众人推举成了主持评判者,不许下场。
“要是姚四姐姐下场了,我们还比什么啊。”
姚湘君无奈笑笑:“你们啊……行吧,就听你们的……”
待得比赛正式开始,姚湘君也不做小动作,只站在酒量比较浅的付姑娘身边,付姑娘看着她就紧张,思维自然不如平常敏捷,连续几次写在纸上的答案都是错的,被罚着喝了不少酒。
虽然只是度数很低的花酿,然则喝多了也是会醉人的,何况付姑娘的酒量很浅很浅。
姚湘君看她一眼,“付姑娘大约今日不太舒服,要么还是去休息吧。”
在场的姑娘们,大多不喜欢付姑娘的大嘴.巴,姚湘君这么一说,她们便忍不住嗤笑。
“是啊,次次都写个错答案,快别浪费这上好的宣纸和徽墨了。”还有人知道姚湘君并不是很喜欢付姑娘,就直接挤兑她。
满院子的人都孤立自己一个,付姑娘的理智被醉意所侵蚀,她看着被众星拱月围绕簇拥的姚湘君,忍不住张开嘴.巴,就要说话。
董姑娘刚刚就为付姑娘捏了一把汗,她急忙上前把付姑娘拉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捏了一下,付姑娘瞬间,便清醒了一些。
她自己被自己吓了一跳,幸好,想要说的话没说出口,不然的话,不光是她自己,怕是她家里人都会有麻烦的。
四皇子……真的不是她得罪的起的。
付姑娘闭上了嘴巴,被董姑娘拉走,但一旦远离了人群,付姑娘畏惧进去,心中的不服气就被酒意放大,她恨恨说道:“她到底在嚣张什么,四皇子都与沈采苡抱在唔唔……”
董姑娘可是没喝酒的,立即捂住了付姑娘的嘴.巴,然而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说出了口,董姑娘紧张地四处看一眼,见四周没人,董姑娘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怒声呵斥:“你疯了,什么话都能说。”
付姑娘甩开董姑娘的手,“这附近又没人,你怕什么。”
董姑娘简直要气死了,她决定,以后家中父母再让她与付姑娘一起出来,她绝对要拒绝。
大嘴.巴就算了,还分不清轻重,四皇子和姚湘君,是她们能挤兑的么。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附近没人,无人听见此事。
就在董姑娘暗自庆幸的时候,这事情却在京城传扬开来。
因为事关四皇子,一般人也不敢明面上说什么,只是暗中却闲话不断。
隆安帝也没多久,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以为是有人把普安寺放生池前的一幕传扬了出去,心中震怒。
当着勤政殿内好几个大臣的面,隆安帝怒声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权也;不援者,岂非豺狼?怎的,难道众卿觉得朕之皇子,心如豺狼?”
没有一个臣子敢应下这句话。
隆安帝的怒火还没有消除,而且,想起圆空大师对这个小姑娘的赞誉,隆安帝就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此事发生时,朕也在现场,当时沈家那小姑娘,为了救治自己兄长,曾在佛前跪了一天一.夜祈愿,导致膝盖青肿,走路不稳,才会不小心跌落放生池,这么一个至纯至孝的好姑娘,你们嚼着舌根编排她,不觉太过冷酷么?”
“都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作为父母官要爱民如子,就你们这等心性,还爱民如子?不要把朕的百姓全都送进火坑就不错了。”
没人敢顶着隆安帝的怒火再说什么。
勤政殿内跪了一片,“陛下息怒。”
隆安帝冷哼一声,“息怒?朕也想息怒,可你们看看你们做的事情,让朕怎么息怒?”
“这小姑娘,可为我大靖朝孝悌表率,朕不希望有人再诋毁她。”
殿中众臣都叫苦不迭,他们平日里忙于政事,哪里有空去传这些流言,如今却被隆安帝骂曾这样,他们也很冤枉的。
但无论如何,众臣也就清楚了隆安帝对此事的态度,他们心中生了念头其他人管不了,但是家中亲朋的嘴.巴,却一定要管好,不能让他们乱说话,惹怒了皇帝。
何况,皇帝口中,那个大靖朝孝悌表率的兄长,可是极被皇帝看重的六科给事中,日日在御前行走,甚至握有廷推、廷议之权柄。
将来定然也是大权在握之人,现在凑上去交好,他们丢不起那个人,但是释放一点好意,却是无妨。
何况,那沈六姑娘的亲伯父,还站在他们旁边呢,现在不表态,是要结仇的。
因此众人纷纷谴责那乱传闲话之人。
隆安帝稍微消了点气,话题又转回到了朝政上,待得事情告一段落,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