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苡行动有些不大自然,走路有些慢,坐下时候还有微微一顿。
燕王眸光顿了顿,面上闪过懊恼神色。
他之前,从未有过要亲近女色的想法,便是对姚湘君,也只是想娶她为妃,尊敬爱护她。
从未想过婚后要如何尊敬爱护。
昨夜体会过那种身心俱都舒畅到无法言喻的感觉后,他才有些恍然,原来夫妻之间,是这样的。
怪不得人说美人乡是英雄冢,的确可消磨意志。
不过大约对女子而言,初初体验,并不美妙
这一日晚间,燕王便没有动作,见时候不早,只招呼沈采苡:“你歇息吧。”
沈采苡应下,见燕王手上还拿着卷宗,似乎还不打算休息,她询问燕王:“殿下歇息,还是要稍带片刻?”
“本王再看一会儿,你且先歇息。”燕王目光并未看沈采苡,直接回答。
等她睡着,燕王才放下卷宗躺下。
沈采苡第二日起来,燕王照例不在,等早膳摆好,他才回来。
燕王书房在王府前院,除此之外,恭华殿还有一个两人共用的书房,早膳完毕,燕王去前院书房,沈采苡身上疲乏,干脆睡了一个回笼觉。
最近时日,所有事情都在有条不紊进行,她却是还算是清闲,醒来寒烟等在外面,与沈采苡提起明日归宁时候的礼物,又询问沈采苡,明日燕王会不会陪她去。
沈采苡觉得,燕王应该会给她这个面子,但具体如何,还是要问过燕王的。
她遣人去问,燕王给了肯定答案,寒烟得了准信,自去安排。
翌日用过早膳,燕王扶了沈采苡上马车,他翻身上马,两人便从王府出发,朝沈府而去,路过石头巷北,马车却停了下来。
前面有闹哄哄的声音传来。
燕王淡漠看了一眼前面,正要吩咐高伟彪前去处理,却听到一个熟悉声音,他呼吸微微一滞,片刻后还是吩咐高伟彪前去处理。
“殿下,发生了何事?”沈采苡在马车里,未曾听到他吩咐人,只是感觉马车停下有一会儿了,隔着车帘询问。
“不知,高伟彪去看了。”燕王回了一句。
姚湘君知道燕王和沈采苡的大婚,是得了众人祝福的,甚至隆安帝还亲临燕王府观礼。
反观自己,只能在博慎书院,孤单单一个人呆着,甚至不敢回京城,怕自己看到满街的喜庆难受。
也怕遇到沈采苡那个疯子。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确实是怕的。
但听闻燕王并未和沈采苡圆房消息之后,姚湘君却笑了。
沈采苡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又如何,还不是照样不得燕王宠爱。
她忍不住冷笑,恰巧听闻皇后将要开赏梅宴,姚家也得了帖子,她就回来了。
车夫习惯走石头巷,此处离姚府比较近。
却不想,前面有醉汉闹事,把路给堵住了。
姚湘君并不想在路上遇到任何熟人,被任何人问及关于燕王的任何事情,真是就算对不问,只用同情又关切目光看她,姚湘君都不想。
故而堵路时间一长,姚湘君便有些急躁,掀开帘子观察前面情况时候,却被一个登徒子看到了样貌,而后缠了上来。
那纨绔子张口便是:“这是谁家小姑娘,真是生得清丽无比。”
轻浮又浪荡。
姚湘君冷漠放下车帘,不想理睬此人。
那纨绔子却不依不饶,竟然想要开了车门上来与她同坐,被车夫拦住了。
他也不用强,只是让人把车子围住了,自顾自调笑:“姑娘生就一副好相貌,本该穿绫罗绸缎,带珠翠玉宝,穿着却如此寒酸,真是可惜、可叹,浪费了这漂亮容颜,不若姑娘告诉本公子,姑娘姓甚名谁,明日本公子便遣人上门,聘了姑娘入门”
姚湘君便有些恼了,松竹更是恼怒,出了车门呵斥:“住口,何方登徒子,胆敢如此放肆?你可知我家姑娘是谁?”
这一声喝骂,那纨绔子略微怔愣,但片刻后,他嗤笑道:“这般普通的马车,连个标记也无,你家姑娘能是谁?举人家的小姑娘罢了,哼,要不是本公子就喜欢看着有书卷气的女子,你以为就你这家世,本公子能看得上!”
“瞎了你的眼。”竹香呵斥,还未说完,那纨绔子伸手竟然摸松竹,一边伸手还一边调笑:“哟,你家姑娘还未曾发话,你这婢子倒是迫不及待了,无妨,本公子最是怜香惜玉,连同你这小婢一起纳了,也未尝不可。”
松竹跟着姚湘君,无论是在博慎书院,还是在京城贵女中,想来都是被人尊重的。
故而别说是姚湘君没受过这样的侮辱,便是松竹,也没被人侮辱过。
她怒极,正要说出姚湘君身份,那纨绔子却被一脚踢开了,趴在地上嗷嗷惨叫。
松竹定睛一眼,竟然是高伟彪,她惊喜叫到:“高侍卫,是你啊,小心。”
却是纨绔子的家仆看到自己主子被打,围了上来要打高伟彪,却被高伟彪一个一脚收拾了。
听到松竹叫高侍卫,姚湘君心中一动,立即掀开车帘,四处看,却没发现燕王身影。
她心有失望。
“你知道我是谁么?”纨绔子恨恨叫嚣,高伟彪哂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想知道我是谁。”
面对高伟彪,这纨绔子没有那么嚣张了,他眼睛在高伟彪身上溜了一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后,面色就变得很难看了:“你是亲王亲卫?”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