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辈子,那肯定也有那辈子。
原来如此。
她初初见到庆安公主,便觉得庆安公主有些奇怪,明明十几岁的姑娘,却有了妇人才有的气质。
如今想来,庆安公主怕是与自己有了一样的境遇。
可明明上辈子,庆安公主嫁与方承嘉之后,是无比幸福的,为何会这么说。
庆安公主口口声声骂着布仁是畜生,难道是在她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所以庆安公主,才这般痛恨布仁?
也对,自己上辈子到轮回之前,都未曾听过有胡蛮来朝的事情,那么,庆安公主和布仁的交集,应该是在她轮回之后的事情了。
沈采苡心猛然揪了起来,上辈子,庆安公主是方承嘉的妻室,可庆安公主怎么会与布仁王子,产生交集?
还口口声声骂着布仁畜生。
她到底,是与布仁有了什么?
沈采苡心惊,又担忧。
但庆安公主出来见她时候,沈采苡收拾好了心情,半点不露,关怀了庆安公主几句,恰巧皇后身边宫女领着太医来了,为庆安公主诊治。
也不过就是“忧思过重”“积郁太深”“宜平心静气、放宽心态”,最后开了安神的方子。
沈采苡和庆安公主再说几句,便和皇后身边宫女一起,回到坤宁宫凤仪殿。
宫女把太医的诊断说与皇后,还把庆安公主眼下青黑、形容憔悴的样子,说与皇后听,皇后有些吃惊。
“前几日见着,还精神的很,怎的……”皇后惊诧,而后遣人去告知杨德妃,让她莫要只关心六皇子,也关心一下庆安公主。
杨德妃也很吃惊。
她再生气,庆安公主也是在她的满心期待里生下的,而且因为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的原因,庆安公主虽然是个女孩,但是杨德妃是极为疼爱她的。
她这几日确实是有些忙碌,但是却从未再去责怪过庆安公主了,反正责怪也没用,还可能让隆安帝不悦,何必。
沈采苡没管杨德妃如何,再与皇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和米芝兰一起出宫了。
米芝兰长眉细目,端庄秀美,声音也是温柔,与沈采苡道别,看沈采苡上了马车,才自己也转身离开。
“这位米姑娘,倒是瞧着挺好。”这次是文竹陪沈采苡进宫,上车后,文竹便这么说,显然对米芝兰印象不错。
沈采苡也觉得米芝兰还不错,这次皇后和三皇子眼光很好。
“就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好姑娘。”沈采苡叹了一声,心思便从这边转开,说道:“我记得今日,殿下要陪布仁王子,而后会去兵部一趟,这时间,约莫是在兵部了……”
文竹点头:“是,殿下今日确实是如此安排的。”
沈采苡想了想,吩咐道:“走,到兵部衙门去,我们在附近定个雅间,等殿下忙完,一起用饭。”
她是想见燕王,也想问问燕王,这几日与布仁相处下来,觉得此人如何。
布仁此人,无论是林一他们收集到的消息,还是听燕王说起最近相处的事情,似乎都还不错。
与庆安公主口中的畜生,实在无法联系起来。
不过……有些人,其他方便或许不错,但对待男女事情上,着实让人不喜,大约,庆安公主与布仁便是如此。
但沈采苡还想问问燕王的感觉,毕竟,巴尔思部是他们布局上,挺重要的一环,而布仁作为巴尔思部的少主,若人品实在不行,将来一旦有了分歧,便是挺大的麻烦。
沈采苡定好雅间,便让人去并不回禀燕王,让他忙完之后,一起来用膳。
燕王得知沈采苡在等他,心中便生了期待,待得午时一到,便让众人散了,待得午饭后再议。
午膳后,燕王回兵部,沈采苡自己回燕王府,休息一番,娇杏回禀沈采苡,说的便是昨日姚湘君和布仁王子相遇的事情。
当然,其中燕王也在。
沈采苡死死抿着唇,最后还轻轻皱眉。
照这么说,这位布仁王子,与美色上,并不太谨慎……
庆安公主上辈子与他有接触,那么那时候,方承嘉在何处?
沈采苡不愿意再想下去。
她沉默了下去。
转眼,布仁王子到了京城已将近一月,巴尔思部的使团,与大靖朝各部之间,已经就许多事情达成了协议,只剩下一件事情,隆安帝如今还未曾表态。
庆安公主在太医为她看病之后,非但未曾变好,反而更病重了,她与隆安帝哭诉:“儿臣曾听闻,胡蛮部族,不知礼义廉耻,多有伤风败俗事情发生,兄死,弟妻兄妻,这就算了,甚至还有父死,子妻其妻者,儿臣着实不能接受……”
她虽然未曾变成气息奄奄模样,然而却也病重难以起床。
沈采苡曾去探望过两次,庆安公主确实是病得挺厉害,这让沈采苡实在惊诧,到底,上辈子布仁怎么她了?
难以理解。
正因为如此,隆安帝下定了决心。
他本也不愿意自己疼爱长大的亲女嫁过去,早考虑着要把一个宗室女封为公主,只是还没拿定主意,庆安公主这一病,隆安帝自然心疼,他终于决定,选个宗室女代替自己亲女嫁过去。
他让人把自己的意思,隐晦地告诉了布仁,表明非是他不远嫁亲女,实在是自己亲女胆小体弱,怕不适应塞北生活。
庆安公主在外名声不显,不像是林思娴,乃是人尽皆知的跋扈蛮横,也不像姚湘君,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