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六弟!这天色渐晚,还刻意来府上。不知有何等要事?”,李承绩看着欣然上门的扩巴斯,温声笑道。
礼节性的抱了一下,扩巴斯就笑着回道:“嘻嘻嘻···也无甚要事。只是今儿咱们桌上,丢了一口茶杯。所以牙剌瓦赤,就过来问问。”。
在当前,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一般情况下,有官身的显贵,也不屑与商人为伍。这也是大辽朝堂上,契丹与汉人朝官,那么瞧不起北枢密使马合木特拜的原因。
如今扩巴斯竟为牙剌瓦赤专程赶到李府,这依照常理,显然是掉身份了。
想到这些内因,李承绩就神色淡然的将视线转移到牙剌瓦赤身上。
便见其瞬时双手交叉,紧贴胸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回礼道:“李公子,在下冒昧相扰,还请见谅。”,说着,就冲身后拎着几个红色礼盒的伙计使了使眼色。
李承绩也双手抱拳,行了一个汉家礼仪。并看了李大力一眼,让其上前接过。
仅从这一手,李承绩就能深切感受到牙剌瓦赤的会做人。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收了礼,牙剌瓦赤再开口,他就得给几分薄面了。
“今儿酒楼的伙计收拾桌子时,现李公子桌上,少了一口茶杯。虽说也不是什么要紧物件儿,但这是在真主跟前,受过信徒们七七四十九日的祝祷。
法师也将其当做真主赐下的信物,十分怜爱。
若不是为恭迎各位客人们赏光,法师也不会拿出来款待。
因此今儿少了一口,法师甚是震怒。几个侍候的伙计,还都罚了板子。
为了平息法师的怒火,在下这才上府叨扰。”。
这一番解释,十分谦和有礼。李承绩听着,也找不出差落来。就故作惊容,很是诧异道:“什么?法师的茶杯丢了?到底是哪个混犊子,竟偷了法师的茶杯。”。
牙剌瓦赤闻言,笑容更加谦和的应道:“许是颇有雅兴之人,才顺手借走了法师的茶杯,以作赏·玩。”。
话刚说完,扩巴斯就冲李承绩使了使眼色,似乎暗示着什么。李承绩却是一脸茫然,完全不能解其意。
看到这,牙剌瓦赤的笑容淡了些许,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在下已就这件事,问过客栈的伙计了。据他们说,丢失的茶杯,来自正东座上的客人。”
李承绩心下,顿时了然。因为坐在正东方向的客人,就是自己。便马上脸色一冷,颇有些不耐道:“坐在正东的客人就是我,难道说,你认为是我偷了法师的茶杯不成?”。
牙剌瓦赤马上赔罪道:“李公子乃郡王之子,自不会瞧得上小小的茶杯。只是谁也说不准,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会做下此等下作之事。”。
这和之前颇有雅兴的说辞,可是大相径庭。
不用李承绩提醒,李大力就心灵通透的怒斥道:“真是好胆!少爷待我们恩重如山,自不会为一个破茶杯,而毁了少爷的清誉。”
“哼!阁下太看轻我们李府了!虽说正东方向坐的是我,但谁又能保证,旁人离开时,没有顺手牵羊。”,李承绩冷冷的反问道。
这一唱一和,顿时让牙剌瓦赤再也笑不下去了。就压着怒气,道歉道:“李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问询一二,并无它意。”。
不用李承绩说话,站在下的李大力,就再次很不客气的呵斥道:“你这人尽说浑话!
明摆着怀疑我家少爷偷了你不知劳什子的茶杯,却还口是心非的推脱不是。
难道真当我家少爷是傻子么?”,说到这里,他又用手指着牙剌瓦赤的鼻尖,接着骂道:“今儿也真是好笑!堂堂郡王之子,竟被不知来路的下·贱行商疑心。这说出去,真是笑话。”。
牙剌瓦赤脸色阴沉无比!但又不好和李大力对骂。因为打狗还看主人,这李承绩没说话,他自不能越俎代庖的替其教训下人了。
就近似求救的看着扩巴斯,让其帮着说上几句。
见此,扩巴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劝道:“大力莫要恼怒!牙剌瓦赤只是上门问问,并未说茶杯失窃,就与你家少爷有关。”。
“呵···扩巴斯少爷。平日我敬你是我家少爷拜把子的兄弟!今儿这贱·商如此折辱我家少爷,你怎能不辨事理,而为其分辩?”。李大力情绪更加激动,语气也更加愤然。
被这么一说,扩巴斯也不好往下劝了。
李承绩看着,知道自己该说话了。就清了清嗓子,沉声道:“茶杯一事,我确实不知晓。若是法师实在疼惜得紧,我当下就可以送法师十只。”。
牙剌瓦赤当即摇头拒绝道:“李府的东西,在下自不敢收。且茶杯而已,算不得珍贵。但是若被鸡鸣狗盗之徒亵渎,定会招致真主的惩罚。”。
“若是真主惩罚!也是惩罚那心术不正之徒!本公子行事光明磊落,想来是入不了真主的法眼了。”。李承绩一本正经的说道。
看上去,似乎真和他无关。
牙剌瓦赤只深深的看了李承绩几眼,就随扩巴斯离开。
瞧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李大力有些义愤填膺道:“少爷。为何你不告诉扩少爷真相?不昭示那厮的险恶用心?”。
李承绩叹了口气,很是无奈道:“六弟如今,一心求得点石成金之术。旁人的话,怕是听不得了。”。说到这,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让李大力,去库房拿出价值一千金的物件出来。好送到扩巴斯府上,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