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银员是个机灵人,她说的这种情况,的确是比较反常。
杜鹃和唐弘业很感谢她帮忙记起了当日的这一细节,有了这位收银员的证明,再加上监控录像当中可以看得见的那辆suv车牌号码,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当天晚上开车接那个姑娘离开的人会是谁了。
两个人回去查了一下那辆车的车牌号码,确定这是一辆私人车辆,不过唐弘业很快又发现,这辆车同时也是一辆登记在案的网约车,这个发现让当天晚上的情况就又多了另外的一种可能性,那就是那个从娄升荣车上下来的女孩子未必是被其他同伙或者熟人接走的,她只不过是叫了一辆网约车离开而已。
这又让唐弘业有些犯嘀咕了,不敢贸贸然的就联系那名车主,怕万一对方真的是和娄升荣他们有牵连的人,这样一来就等同于直接暴露了调查方向。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直接通过网约车的平台方面查询当日那个时间段这辆车子是否有过接单情况,约车的又是什么人。
虽然说这些信息平日里网约车平台是绝对不会轻易透露给外界的,但是因为涉及到了刑事案件,并且向他们取证的又是刑警,所以平台方面并没有拒绝唐弘业提出来的请求,两个人很快就拿到了当天的乘客信息。
这辆车的车主和那个女孩子的关系还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接单司机与乘客那种,既然如此,乘客信息他们也得到了,唐弘业和杜鹃就没有去打扰这名对内情一无所知的司机,而是直接着手了解了一下当天晚上乘车的那个姑娘。
根据他们得到的信息,这个姑娘名叫庄玲,今年二十三岁,大学毕业两年,一直没有固定工作,目前也处于待业状态下,a市本地人。
这样的一个女孩子,社交范围其实并不是特别广,与她有交集的人员成分也并不复杂,从表面上并不能够看出这个姑娘为什么会和娄升荣、于文他们扯上关联,很显然他们的关系要隐秘得多,如果能够清楚他们是如何结识,又为什么会相互勾结、相互配合的去跟踪尤星华,那么这个一直困扰了他们许多的犯罪团伙估计也就能够浮出水面了。
唐弘业和杜鹃并没有去惊动庄玲本人,而是从旁辗转调查了一下她这个人的个性与生活经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庄玲的两大特点。
其一,庄玲是一个脾气有些火爆的姑娘,并且平日里的行为处事或多或少显得有些消极和负能量,她似乎总是对自己周遭的一切充满了不满,仅仅是唐弘业和杜鹃暗中盯梢她的那两天,就亲眼目睹了这个姑娘跟不同的人发生了三次不大不小的摩擦,并且这几次摩擦都是那种并没有太大的主观恶意,完全可以不计较的,庄玲却每次反应都很大,完全是一副别人故意针对她、与她过不去的样子。
其二,庄玲也是以为很典型的网瘾女青年,这两天的时间里,杜鹃和唐弘业发现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从事网络活动,在早上的上班高峰刚刚过去之后,就踩着一辆平衡车,熟门熟路的走出几条街,到一个网吧里面去上网。
更夸张的是,就连在路上骑着平衡车行进的时候,庄玲也是手机不离手,不知道是在聊天还是玩游戏,把远远跟在后面的杜鹃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觉不觉得,这个庄玲有点奇怪?”他们又一次远远的守在网吧外面的时候,唐弘业对杜鹃说,“现在这都是什么年月了?家庭宽带普及度在a市来讲真的是挺高的,不是都说那句玩笑话么,家里现在离开什么都能过日子,但是如果断网、没ifi,没手机,那天都塌了,简直世界末日了一样!我原本一直觉得,一般来说选择上网吧去上网的,要么是家里不允许上网的中学生,要么是学校里面网络状态不好或者没有电脑的在校大学生。像庄玲这种情况就有点奇怪了,大学毕业,最近暂时都没有出去工作,住在家里,为什么非要跑那么远来上网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家附近好像也有一家网吧来着!”
“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就是,她想要去一个离家远一些的网吧,避免万一被人查到了在网上的一些行踪轨迹,会根据ip地址怀疑到她的头上。”杜鹃说出自己仅有的一种猜测,毕竟其他的假设就实在是站不住脚,很难成立。
“要是能知道她上网都干些什么就好了!”唐弘业感慨了一句,扭头看看杜鹃,“要不然你进去一下?让网管给你开一台庄玲旁边或者背后的电脑,这样就可以趁机偷看一下了,哪怕能有个大致的掌握也行啊,总好过咱们现在对她在网络上面活跃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一无所知,查都无从查起。”
杜鹃摇摇头:“不行,这个事情只能你去,我去是不行的。”
“为什么啊?”唐弘业有些不解。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杜鹃觉得唐弘业实在是有点不开窍,“庄玲二十出头,而且还是单身。假如她是一个那种特别让人惊艳的大美女,我去倒是无所谓了,就算我偷看她被她发现,可能也是会淡然处之,不会多想什么,毕竟美丽的人或者事物,都是会比较惹眼,让周围的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她肯定会泰然处之。可是偏偏庄玲也就顶多算是清秀的水平,如果被她发现我一个劲儿的看她,就以她的那种火爆脾气,不一定会怎么去猜想我的意图呢,搞不好还会闹出什么不愉快来。换成是你去,那就不一样了,毕竟你长得还是挺帅的,